,也不好過。
甚少與自己有交流的蕭伯浩,就這麼進了他的屋子,脫了鞋,斜靠在他的榻上,閉目養神。
最可氣的是那個鳳鳴,進了他的屋子,動了他的書桌,拿了他的棋牌,擺在桌上,就退了出去。
景灝的手藏在廣袖之內,以食指輕點床榻——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他和秀花有同樣的習慣。
蕭伯浩直到鳳鳴將棋盤擺好退了出去,才將棋盤轉了個個兒,道:“你執黑。”
“是。”景灝恭敬道,便當真和蕭伯浩對弈起來。
三局一過,一勝,一負,一平。
平局過後,景灝笑著撿棋子,問:“大公子還有興趣繼續麼?”
蕭伯浩將棋子向棋盒裡一丟,問道:“前幾日,你與聽楓一同去的顏家村?”
景灝搖搖頭:“在下只是怕他惹事,才跟去看了看。”
蕭伯浩上下打量了他一陣:“你與姚家寨相熟?”
“家師與姚家寨四當家有舊。”景灝如實回答。
“實話?”蕭伯浩問得直接。
“不敢有假。”景灝答得恭敬。
“顏家村之事,姚家寨為何出手?”蕭伯浩又問。
“那蔣省本是阮家入贅的女婿,卻心懷鬼胎,將那阮家女兒趕出了家門。姚家寨的少當家與那阮家女兒交好,所以看不慣吧。”景灝道。
蕭伯浩聽罷,眼皮耷拉了下來,眼神卻更犀利了:“月白知道那阮家是什麼人家麼?”
景灝一笑,搖首道:“不知,還請大公子指教。”
蕭伯浩展演一笑,看得景灝心中一驚。
下一刻,蕭伯浩就抽出了懷中的匕首,隔著矮桌,抵到了景灝的脖子。
刀尖有一點刺入了景灝的脖頸,一行血順著刀尖,緩緩流下。
“寄人籬下的狗而已,啃骨頭就好,莫學著與主人作對。”蕭伯浩語氣依舊是冷清的平淡,與他此時的樣子完全不符。
景灝微仰著頭,眼睛卻向下看著蕭伯浩的手,道:“是,在下記著大公子的吩咐了。”
“大哥,這是做什麼?”就在這時,蕭仲軒走了進來,見如此情景,快走兩步,對蕭伯浩拱手道。
蕭伯浩不屑看蕭仲軒一眼,只是收起了匕首,起身穿上鞋子,向屋外走去。
經過蕭仲軒身邊的時候,蕭伯浩停下步子,道:“管好你的狗。”
蕭仲軒暗中握緊拳頭,卻不答話。
蕭伯浩也沒指望他答話,而是徑直走了出去。
蕭仲軒見景灝捂著脖子,忙喊道:“來人!”
“不用了,”景灝卻阻止了他,“皮外傷。”說罷,起身整理衣服,就向外走。
“你去哪兒?”蕭仲軒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裡是住不得了,我搬出去而已。”景灝聲音平靜,“只是吳小哥兒還要勞煩你照顧著,莫讓他為今天的事情白送性命。”
“月白……”蕭仲軒欲言又止。
景灝停下步子,瞥了他一眼,冷漠地道:“這裡,已經沒有我留下的意義了。”
蕭仲軒剛要說話,卻見景灝靠近一步,在他耳邊耳語一番後。
蕭仲軒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景灝卻退後三步,拱手道:“多謝二公子多日來的照顧,景某終歸是閒雲野鶴之人,就此別過。”
言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雁北王府。
***
此時的姚家寨,極其熱鬧。
雁北這地方昔日戰亂頻繁,又有山有水的,所以山寨不少。如今雖然雁北暫且安定,但畢竟天下不穩,雁北王仗著勢大,不屑也無暇顧及山賊匪患之類的,所以除了那些過於天怒人怨的被滅了之外,還是餘下了幾股勢力,分佈在雁北各處。
這些山寨各自相安,平日裡甚少往來,所以秀花也只是聽杜仲和自己說過這些山寨。
但是今年,這幾處寨子卻都派人上山,給姚金山送禮賀壽。
姚金山有些疑惑,秀花卻知道,只怕這些人是都聽說了姚金山與蕭家有盟之事。
雁北王是天下霸主之一,指不定哪一天就能登基稱帝。現在無暇管的山匪,那時候就不得不管了。
所以那些個山寨的人,也是希望靠一靠姚家寨的勢,圖將來一個平安。
不過要秀花說,那些人也是想多的。
明天的事兒,誰能預見呢?
秀花可不信雁北王是真的要與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