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出聲提點。
其實,四哥的那一句冗長的話語到了她雲柒這裡,籠統不過四個字:“何以解憂”。
如果是自己前世的人來回答這個問題,估計百問百答“唯有杜康”。
但很顯然,依照自家四哥那向來不按超理出牌的脾性,如果只是遵照字面的意思去看待並解答這道題的話,估計最終的下場只有一個——“答錯,滾蛋”。
其實不止望心、思華她們好奇,雲柒她自個兒也很好奇。她好奇的是,那向來淡定隨性的寧子寒會如何看待四哥的這“何以解憂”。
更加讓她好奇的,是他會如何回答。
“言公子希望我如何回答?”
即便到了此刻,寧子寒仍舊是這樣一副萬年不變的溫潤淡雅,到叫他身後的雲柒氣得牙癢癢的。
這傢伙,難道就沒有什麼東西是令他為之色變的麼?哼!我還就不信了!抿嘴瞪向寧子寒背脊,雲柒在心裡暗暗下著某個決心。
不止是雲柒氣的牙根癢,就連那出題的陸言、“言公子”此時看到他的笑臉都有些討厭。
眉頭輕擰,道:“如實回答。”
“好。”聽陸言如此要求,寧子寒到也不再推三阻四,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樹紅樹綠,寒交暑,晝替夜,聚復散。這世間的天道輪迴子寒無可奈何,但子寒自覺此生會妥善安放,細心儲存。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無枝可依。至此天上人間,黃泉碧落,矢志不渝。”
這句話裡的“她”是“女”字旁的“她”,而不是“它”。
“哐當——”一聲,雲柒身側茶桌上的被子瞬間砸地而碎。在佳人的驚恐憤怒中,含淚赴往了那地府黃泉。
鬧了半天,原來這兩腹黑大男人說的是她?!靠!原來自己在旁邊幸災樂禍了半天的人原來就是她自己?!
搞什麼?她是貨物麼?四哥那般頻頻探寧子寒底是幹嘛?交託麼?
那寧子寒呢?什麼叫做“此生會妥善安放,細心儲存。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無枝可依”?
她有說她喜歡他麼?
沒有吧?!
那現在的這兩個人是在幹什麼?交託“貨物”?還是做交易?
大喘氣的怒瞪了那兩男人後,雲柒直接衣袖一甩,奪門而去。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臉擔憂的望心、思華,以及那尚不知發生什麼、雲裡霧裡的筱落三人。
高岸本來也想追出去看看,但礙於自家主子還坐在這,於是只能縮在包廂一角,儘量輕呼慢吸的減少自身的存在感。
雲柒雖走了,但這卻並不妨礙這兩個男人繼續交涉。
“想好了?別說我沒提醒你,要是有其中一樣沒有達標,這後果……可不是你所能承擔的。”
如果說先前的笑容只是一般的社交敷衍、未達其眼底的話,那麼此時寧子寒的臉上的笑意才算是真正的由心而發。
“既說出口,絕不收回。”
得此八字,陸言這時候才“雨過天晴”的大笑出聲,伸手端起桌上閒置已久的茶盞朝寧子寒虛虛一抬,道了聲“請”後,一飲而盡。
茶盡,約定。
第三十二章 暗謀
“啊!哥,哥!好疼——啊!”
哀鳴痛呼的女聲響徹在碧落府衙的右側院落內,循聲望去,只見層層紗簾輕籠的廂房內,一名模樣豔麗的女子此時正滿臉痛苦的躺於*榻之上,時不時地翻滾側翻,樣子看上去好不滑稽。
在睜眼細看那高聲呼痛的女子面容,赫然就是午時之際被雲柒幾根銀針廢去全部武功的“蕩劍山莊”的囂張二小姐周雨柔。
“大夫,真的沒有辦法了麼?”周晨濤緊拉著幾欲離開的大夫,神情之中盡是對自個兒妹妹的心疼和無奈。
“沒辦法了,”年過花甲的老大夫撫了撫下巴上的山羊鬍,搖搖頭說:“小姐周身經脈皆斷,即便老夫現在能替小姐把經脈接上,但此生小姐也是在無法修行武學。”
“真……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唉;除非是大羅神仙顯世間,否則……難了!”
……
聽著外間自家哥哥同大夫的對話,瞭解到自己此生再也無法習修武學、拿起自己最愛血鞭的周雨柔面容扭曲,被白齒緊咬的下唇漸漸浮出刺眼的血濡,血染唇際,再搭配上那已經扭曲的五官,這周雨柔此時看上去就好似剛吸完人血的鬼魅,“恐怖”二字早已不能形容其半分。
雲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