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不再是官子女,她也要為養活這個家盡一份力。
只是乾等著也沒人來,越坐便越不安,想著至少要賣一張。賣不了的話不但沒錢,還讓大哥心裡受挫。等了又等,直到傍晚快要收攤回去吃飯,又有一人過來看畫,見她看的仔細,與剛才那些看畫的人不同,心裡又燃起希望,微紅了臉開口道:“夫人買一張吧。”
那婦人看了她一眼,笑笑:“好,那就買這張。”
安然大喜,當即用紙小心包好。收了三十二文錢,卻再沒比這更開心的事。邊和安素收拾東西邊笑道:“素素,我們明天繼續加油。”
安素眸有淡笑,乖巧的點點頭。
兩人回到家裡,說畫賣了一幅,將銅板交給沈氏,一家人也歡喜了好一陣。安平瞧著有趣,也嚷著要去,不肯再留在家裡。
翌日,安然便帶著兩個妹妹出去,安平如今九歲,見有人路過看畫便磨破嘴皮的說,別人瞧著她喜氣,能說會道的,可是這畫到底也沒什麼大用處,而且非出自名家之手,即便是畫的不錯,但看的人多,買的人少。
三姐妹奮戰一日,賣了三幅,總算是完成了一人一幅的任務。
這日李瑾軒作畫的宣紙快用完了,安素便幫他去買。到了鋪子,仔細挑了一番,示意掌櫃要十張大的。一張大的要四文錢,掌櫃切好的要五文錢,買大的合算,反正可以回家自己切。
夏日風光旖旎,韓氏和安陽出來品茶。韓氏進了酒樓,見安陽頓足,問道:“怎麼了?”
安陽盯著那鋪子裡的纖瘦姑娘,說道:“娘,那個不是周蕊的女兒嗎?”
韓氏瞧了一眼,眉眼鼻子可像著:“可不就是那賤人的女兒,聽說生了一次大病,給病成了啞巴。”
安陽冷笑:“她親孃那麼能說,可不就報應在她身上了。”她想了片刻,對管家說道,“找幾個痞子去戲耍她,把她弄哭。”
管家皺了皺眉,為難道:“這……不好吧,還是個小姑娘,又不能說話了,怪可憐的。”見她目光冷然,只好應聲去找人。
安素買好了紙,剛出鋪子,便有個男子上前,笑道:“姑娘長的真俊俏,不知姑娘家住何處?”
安素蹙眉看了他一眼,低頭想走,卻被他攔住,仍是嬉皮笑臉:“不如跟在下去喝杯酒吧。”
她往哪邊走,這人便攔哪邊,急的都要哭出來。那人忽然說道:“姑娘怎麼不說話?莫非是個啞巴?”
安素身子微僵,又見他失聲笑著,對後頭的人說道:“看,我便說她是個啞巴,你們還跟我打賭說不可能。”
接連聽見啞巴二字,安素心中難受,可又欲走不得,憋的臉都紅了,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安陽站在護欄那往下看,可痛快著,輕笑:“下手還是太輕了,真該扒了她的衣裳,讓她嫁不出去,氣死周蕊。”
韓氏看的微皺眉頭,雖說周蕊該遭天罰,可是當街羞辱個小姑娘,名聲可怎麼辦。自己這女兒……手段真是越來越狠了。
安素埋頭想逃,好不容見著一塊空處想衝過去,剛走兩步便被人抓住了手,本以為是那些輕佻男子,可一回頭,卻是熟人,張了張嘴,卻叫不出聲。
來人是駱言,李悠揚的小管家。他盯著安素直皺眉:“躲什麼,不會揍回去嗎?”
那男子一聽,挽起袖子便要揍他,可剛到跟前,拳頭揮出,就被他躲了過去,小腹還捱了重重一拳,痛的彎身不起。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他抬腳一踹,下巴都快脫臼了。
駱言將他踩在腳底下,輕笑:“跟她道歉。”
其餘幾人見形勢不對,早就逃了,那人無法,只好拼命求饒。駱言聽的耳朵要起繭子,偏頭道:“氣消了沒?”
安素點點頭,其實她更怕的是下回又見到他們!
那人連滾帶爬跑了,駱言卻不鬆開她的手,認真道:“人善被人欺知道嗎?下回見了,就拼了命的反抗,人啊,可都是吃軟不吃硬的。”
安素想抽手回來,他偏是不放:“你倒是點個頭呀,否則以後還得被人欺負。”
她搖頭,她又沒他厲害,說拼命其實是送命吧。
駱言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樣,這麼拉扯也實在不像話,只好鬆手:“怕了你了,就討厭跟你們這些姑娘打交道,只會哭,軟的跟糯米糕似的。”
安素頓了頓,在他手心寫到:四叔也來了?
駱言笑了笑:“當然沒有,李爺怎麼會來這裡。我路過濱州接貨物,過兩天就走。誰想剛談妥就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