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李家人,不提也罷。”
沈氏說道:“二郎又在說氣話,到底是自家兄弟。”
李仲揚冷笑:“還未成年便拋下祖宗,一走就是十年,且不說李家子嗣娶妻生子他不出現,連大哥過世,他也沒半點訊息。三妹在朗州見了他,也不一起同行,這樣的弟弟,不要也可。”
沈氏沒有多言,她心裡琢磨著,李家四兄妹,三妹四弟自不必說,著實是怪脾氣。大哥憨厚老實,自家二郎性子寡淡而心厲,兄妹間倒沒一點相像的。
李心容淡笑:“四弟為何不喜歡這個家,二哥又怎會不明白。從未得到過長輩的疼愛,大哥和二哥也從來不護著他。他稍有本領就離家,也不難理解。”
李仲揚瞪眼:“李家是未供他吃還是未供他喝?是攆他去露宿街頭當乞丐了麼?不過是個妾侍的兒子,還想與我們所受待遇一樣?況且母親對他還從未打罵過,若真的算起來,我倒是要怨恨這家了。”
李心容眉目微垂,笑了笑:“二哥氣什麼三妹知道,只是各人想法不同罷了。四弟要的是疼愛,不是想像鳥兒一樣被供養。他無論做了什麼,母親都對他客客氣氣,那樣不過是當作客人,而非李家人。”
李仲揚見她說的輕描淡寫,氣的又要發火,沈氏忙插話道:“你們兩人真是一個秤桿上的兩個鐵坨,一碰面就容不得對方了,非要佔個上風,可自家兄妹吵架又有什麼好處,都老大不小了。”
李仲揚動了動唇,也沒再開口,拿了書板著臉看。
李心容笑笑:“二嫂,二哥真聽你的話,是個好夫君。”
這話在以前聽來,沈氏定要臉紅。連李仲揚也忍不住看她一眼,輕斥:“胡鬧。”
李心容嘆道:“好便是好,壞的有人說,好的自然也要拿出來說的。常言道,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也是我們自己慣的。”
沈氏笑笑:“這倒也不是,對自家而言是好事,對別人來說卻無關痛癢。你若總拿自家的好與別人說,只會招人嫌。”
李心容笑問:“那為何壞事總是傳的如風快?”
沈氏頓了頓,莫說別人,就連自己也更喜歡聽些別人家的醜事,可拿出來解釋,卻又覺得道德上卑劣了些,於是只搖頭笑笑,沒再繼續說這話題,轉口道:“你這一走又是一年多,可有看上的人沒?嫂子給你做媒。”
李心容笑道:“嘮完了,我該回去歇著了。”
沈氏微微苦笑:“好好,不提不提,你且再坐坐。”
李心容笑笑,也沒真走,又說道:“二哥,方才你們說的話我也聽了些,倒不是故意要聽,只是不小心聽的專注了。”
李仲揚淡淡應了一聲:“若是你我倒放心。”
李心容點點頭:“聖上少年登基,太后掌權,後好不容易得回大權,心中陰影極甚,最忌官員結成黨羽。二哥切記,日後寧可一人孤苦獨行,也不可與其他官員走的過密。”
李仲揚看她:“揣摩聖上的心思,是殺頭的罪。不可再胡說。”
李心容笑道:“他管得住大羽國百姓的嘴,卻管不住其他幾國的議論。”
見她直呼聖上為“他”,越發沒了規矩,李仲揚的臉又沉下:“放肆!”
沈氏皺眉,又大呼小喝起來,所幸李心容絲毫不在意,笑笑起身:“二哥謹記就好,心容這回真要歇歇了。”
見她離開,李仲揚才氣道:“這潑辣性子,也不知像誰。”
沈氏稍稍打趣他:“夫君這冷性子,也不曉得是像誰。”
李仲揚抬眼看看她,頓時沒了脾氣,這樣的話,也只有沈氏敢說,其他姨娘要是說了,定要好好罵一頓。
沈氏淡笑:“那日與嫂子去喝茶,才知曉尚和也考了秋闈,中了舉人。本不想讓他們知道尚清考了個解元,偏他們咬著不放,便只好說了。嫂子為了這事,不悶了幾日。”
李仲揚說道:“本以為尚和會等三年後的,沒想到今年便考了。我原本就不想兩房孩子有什麼個比較,故讓尚清早早去考。竟碰在一起了。”
沈氏只怕他一時心軟,總想著要兩房和睦,阻了李瑾軒去考,笑道:“若是能一同榮登在榜,那便是雙喜臨門。”
李仲揚素來聽她的,也以為韓氏與他所想一樣,深以為然:“過完年,我們回京城時,也讓尚和一起同行,免得到時趕過來太過辛苦,早早溫書也好。”
沈氏應聲,默默想,李瑾賀一來,韓氏必然也來。只願這次不要再鬧什麼么蛾子了。
晨起請安,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