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暗歎:鄭小曼這弟子還不錯,只是他的雙修道侶和兒子的為人。
他甚至懶得和這父子倆爭議,因為他們根本就不配。
“閉嘴!”林鐘怒斥一聲,築基大圓滿的渾厚氣勢,如泰山般,朝紫衫中年覆壓而去。
紫衫中年不過是築基初期修士,不由悶哼一聲,面色很難看,往後退了幾步。
“林伯……您這是什麼意思!”紫衫中年驚怒交加。
“跪下,都給我跪下。”林鐘一臉怒意,狠狠盯視著他。
什麼!
下跪……
紫衫中年心中怒火噴湧,望著林鐘道:“別以為我尊你一句‘林伯’,就真以為高人一輩,若不是看在小曼的份上,你我按修為來算,不過是平輩關係。”
他說的也是事實。
修仙界也講究以修為論輩分,同一大階之內,在原則上是同輩。
林鐘若能達到金丹高階,紫衫中年才能真正心悅誠服的以晚輩自稱。
當然,修仙界的輩分劃分,也不是全然如此,在大範圍內以修為論輩分,但也有些門派,嚴格遵從禮儀輩分。
據楊凡所知,天琴內海的儒門一道,就不以修為劃分輩分,它們以“尊師重禮”聞名。
“羅巖啊羅巖!”林鐘臉上怒意更盛:“我平時與你相處,也是平輩相交,何曾以長輩自居?”
“但是今日,你一定要下跪,還有你,羅翔,還不向你的師祖行禮!”
林鐘的聲音,如雷霆般響蕩,整個醫館都顯得“嗡嗡”作響。
“師祖?”白衣少年羅翔微微一怔,難以置信的望向楊凡。
紫衫中年羅巖一怔,面露沉思之色。
突然間,他想起一個曾被自己遺忘而又不曾見面的傳奇人物……
林鐘的脾氣,在平常都很好,現在卻發如此大怒。
“莫非……”羅巖腦袋嗡嗡作響,臉色僵硬下來。
“您……難道您是……”羅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外面怎麼如此吵鬧,讓我的這次煉丹功虧一簣……”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的幽嘆聲傳來。
這女子的聲音,楊凡聽起來有些熟悉,卻少去了幾分稚嫩,多出幾番風味。
醫館內一片死寂,原本的花甲老大夫,張大了嘴,不知所措。
腳步聲傳來,從醫館內堂又走出一位身穿鵝黃色長裙的華貴女子,面色端莊俏麗,身上有一股出塵之氣。
此刻,她臉上有一絲疲倦,目光望向醫館外邊。
“你們怎麼都在……”驀然,她的聲音停頓住了,定格在一個人的身上。
她眼眸裡閃爍著驚喜和難以置信的神色。
三十年來,那個只能仰望的偉岸身影,在她心底一直不曾抹滅。
今日,她卻真真實實看到了。
“師尊。”鄭小曼雨落梨花,明眸紅潤,“撲通”一下,跪在楊凡面前。
轟!
這一刻,白衣少年羅翔只覺腦袋“轟”的一聲,差點沒昏倒過去。
他倒想暫時昏死過去,以免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你們還不跪下,見過老師和師祖。”
鄭小曼嬌喝一聲。
撲通!撲通!
羅巖和羅翔父子二人,齊齊跪倒,滿臉慚愧,心中忐忑不安。
有關楊凡的傳說,他們也都知道。
三十年前,一代名醫崛起,魔道強者如彗星般掃過,在漁陽國修仙界留下了絢麗的身影。
更加令他們畏懼的是,據說那位傳奇藥師……是修仙界萬人敬仰的高階修士!
金丹高階!
僅僅是這一身份,就足以讓他們心驚膽顫。
要知道,在霧柳鎮這方圓數百里的修仙界內,金丹高階,一個都沒有。
築基強者,在這裡便是老祖一級的人物。
傳說中的金丹高階,據說在千里之外的“無盤天台”,才偶爾驚鴻一現。
“你們都起來吧。”
楊凡揮了揮手,臉上一片平淡,不驚不怒。
重返霧柳鎮,事實變化太大,不管是人還是物,這一切他看淡了。
只是望向鄭小曼的時候,欣然一笑:“不錯,看得出你在醫道方面的進展非同一般,修為也達到了築基後期。”
“這都是師尊指引教導的結果。”
鄭小曼對楊凡一如既往的尊重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