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再在此作惡。”小小地暗示一下,看著別人針鋒相對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不假,但是因此忽略了他這個皇帝那就是一件決不能容忍的事情。
顧青竹也著實不耐煩了,李隆基話音剛落,他立即無視眾人地上前一步,微微稽首:“承君所託,不敢有負,請!”
李隆基的欣賞目光中更添了兩份溫和:“宗主請!”
見李隆基站起身來要走,還在默默對峙的雙方立刻罷手,眾人魚貫而出,跟在李隆基身後在遊廊上左拐右拐,來到了皇帝休息的寢宮前。
“好詭異的邪氣。”一位僧人望著碧瓦朱甍、畫樑雕棟的皇帝寢宮,眉頭皺起,沉聲說道。
顧青竹一愣,下意識地側首看了他一眼。
“這邪氣的確很是奇怪。”張丁山也是面色凝重,神情肅然,那神態,如臨大敵。
“看來我們這次要小心了。”宗聖觀掌教鄭奇也是面色沉肅。
“陛下無須擔憂,看我佛門行金剛霹靂手段,定會為陛下分憂解難,收了這妖孽。”另一個僧人對李隆基如是說。
……
顧青竹覺得無論是什麼表情都無法表示自己此時複雜奇怪的心情,他內心糾結了一下,只好還是保持冷淡的姿態不變。
抬頭看了看依然澄澈的天空和空蕩如常的寢宮上空,一點都看不出來哪裡有不對勁哪裡有詭異邪氣的顧青竹有一瞬間對自己的法力修為產生了一絲懷疑。
雖然這絲懷疑在瞥到對面那個佛力最深厚、修習‘閉口禪’的和尚掩不住的迷惑不解表情時瞬間煙消雲散了。
看著還在滔滔不絕你一句我一句說著那所謂的‘邪氣’的幾人,顧青竹與身旁面帶微微苦笑的茅山宗宗主李含光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之意。
這群無知無能的傢伙,還好這次佛教來的也不是什麼得道高僧,否則的話,這可真是丟臉丟到他教去了。
顧青竹覺得自己的眉心突突地跳得很急,這算什麼?古代現場版的皇帝的新衣嗎?
看著寢宮大門已經在皇帝的示意下開啟,顧青竹微微垂下頭,右手緊握成拳,身子微微顫動看起來甚是激動,然後抬頭側首對著茅山宗宗主勉強一笑:“李宗主,請!”
“請!”李含光點點頭,身子不動:“請!”
顧青竹絲毫沒有客氣,疾步跟上了前方的李隆基,腳步穩定,卻帶上了一絲急躁的情緒。
“金光宗主果然不愧是玄心正宗宗主,如此急公好義。”李隆基半回頭看著右後方看著雖然力持鎮定卻難言激烈情緒的年輕宗主,忍不住有意無意地出言試探了一下。
“皇上過獎了。”顧青竹狀似鎮定從容地回答,可是一雙淡然的眸子卻不住地梭巡著周圍,目光中一片銳利冷冽的光芒。
明亮璀璨得驚人!
李隆基嘆氣,所以說啊,果然這世上‘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啊,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出色得無可挑剔的年輕宗主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因為這點一旦遇到和妖魔有關的事情就會陡然間變得極端固執甚至近乎偏執的極度不穩定情況,平時冷靜從容表現近乎完美的金光真的是成為國師的最好人選了。
寢宮正殿中,寬大的龍床不遠處的珠簾旁邊,一個素絹屏風立在那裡,素絹上沒有畫著花鳥魚蟲,而是一行行酣暢淋漓的行書,看起來就讓人感覺有種瀟灑大氣感覺的,屏風的另一邊安放著一套檀木桌椅,桌子上放滿了一份份奏摺,檀木桌的右上角放著筆墨紙硯,看來這就是玄宗皇帝這段時間暫時處理政務的地方了。
再看過去,顧青竹眉頭輕輕挑起,就在檀木桌椅的不遠處,靠著黃色幔簾的地方竟然還擺放著一套稍小的檀木桌椅,桌子上的佈置極為簡單,只有一份文房四寶、一隻單獨放置的硃筆,一份放在那裡還大喇喇攤開來的奏摺。
這種姿態,就好像,每天在這裡處理政務的,除了皇帝之外,還有另一個人。
在得到皇帝的允可後,眾人很快分散開來,紛紛使用自己擅長的法術開始探測起‘妖孽’的所在之處起來。
顧青竹略略掃視過後,就在寢宮中踱著慢慢檢視起來,走近黃色幔簾附近,傾身伸手執起硃筆細細觀察起來。
筆管修長圓潤,筆頭柔軟鮮紅,怎麼看都只是一隻普通的毛筆,只不過造價高了點,用它的人身份高了點而已。
放下硃筆,拿起旁邊的奏摺開啟,一眼看去只見十數個大大的‘準’字堆在上面,字跡有好有壞,顏色有淺有深,看起來時間最久的那個已經是乾澀凝滯,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