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敵人只有幾千騎兵,應該是先頭部隊。騎兵在這種地形沒什麼用處,我軍卻有數萬人,應當趕緊包抄合圍全殲!”
“全殲做不到,就看能留下多少,”莽泰對傳令官說,“舉旗,吹號,右翼包抄!”
地方貴族將領,接到命令立即行動,帶領少量私兵徐徐前行。但他們麾下的農民軍,卻無法迅速獲知軍令,只能下意識的跟著行動。
歪歪扭扭,亂糟糟一團。
秦輔國看得差點笑出聲來:“全軍上馬,後撤兩裡地。”
四千多士兵,從田埂跑回官道,騎上戰馬就開溜。他們都跑遠了,緬軍還在磨磨蹭蹭,包抄部隊已經亂成了麻花狀。
此種局面,莽泰有些懵逼。
他空有數萬大軍,卻追都不敢追,一追必然更亂,稍不注意就全軍潰散了。
“各部收攏,徐徐撤回昨晚的大營!”莽泰無奈下令。
眼見緬軍收攏了一半,秦輔國立即傳令:“後隊變前隊,追上去下馬列陣!”
“欺人太甚了!”
莽泰怒不可遏,不敢再收攏軍隊,再次下令把部隊給展開。
都還沒收攏呢,又要展開陣型,數萬農民軍愈發混亂。
輸定了!
莽泰叫來兒子:“準備率領主力撤退,這仗沒法打。敵軍騎兵在拖延時間,等敵軍主力一到,我們肯定全軍覆沒。除了船上的輜重,其餘全部捨棄,全速逃回稍埠城,駐守城池等待北邊的友軍行動。”
“這麼多糧食不要了?”莽思骨有些捨不得。
“保住部隊要緊。”莽泰說道。
停靠在卑謬的緬甸船隻,已經被大同軍給搶走。莽泰只能沿途蒐集小船,幾百艘小船能運多少輜重?數萬人的輜重,全靠牲畜和人力搬運。
“包抄敵軍!”
莽泰繼續給雜兵下令,同時又讓主力準備開溜。
只要主力能夠順利逃走,幾萬平民,死就死唄。而且多半不會死光,必然潰敗得滿地亂跑,肯定有許多能夠逃回老家。
眼見緬軍又在展開,秦輔國再次下令撤退,他相信這樣多來幾次,緬軍自己就混亂潰散了。
“全軍追擊!”莽泰打出令旗,吹響衝鋒的號角。
那些地方貴族,帶著私兵往前衝,幾萬平民也跟著衝。衝都衝不起來,全是蓄滿水的稻田,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挪動。
稻田實在太難走,越來越多的緬軍,衝到官道和田埂上,將能夠快速行動的通道給堵死。
“快走!”
莽泰覺得時機已到,連忙下令主力撤退。
秦輔國騎在馬背上,見狀大怒:“入他孃的,敵將沒良心,竟然扔下大軍要跑!給我殺!”
數萬緬軍,擠滿了官道,堵死了田埂,稻田裡更是遍地可見。
他們舉著武器朝大同軍衝來,而大同軍也下馬列陣,踩在稻田裡列陣前進。
“舉銃!”
“砰砰砰砰!”
火銃三段擊,一陣硝煙散去,當面之敵已經潰散。
無數緬甸難民,紛紛往官道跑,想順著官道逃走,把官道給徹底堵死。而更遠處的緬軍,還在亂糟糟蹚過來,有些搞不明白這邊的情況。
“回來,上馬!”秦輔國喊道。
軍號吹響,稻田裡的大同軍,陸續撤回官道。
官道很窄,只能容納三匹馬並行,而想要縱馬馳騁,最多能有兩匹馬並行。
秦輔國騎馬衝在最前面,揮刀砍殺堵住官道的潰兵。但前方堵了太多,一時半會衝不過去,砍殺得越多,官道上的屍體就越多,騎兵完全衝不起來。
後方的大同騎兵,蹲在官道上,快速填彈,朝著兩側的稻田輪番射擊。
這個時候,越來越多的緬軍,發現自己的主將,已經帶著主力跑路了。地方貴族最先反應過來,招呼私兵轉身就逃,附近的民兵立即跟著逃。
四野稻田,全是潰兵,大同軍追都沒法追。
一路砍殺之後,官道上那些潰兵,終於知道主動跳進稻田逃生。
“我日他娘!”
等官道上的潰兵散盡,秦輔國終於發現,前方還有無數輜重堵路,甚至還有幾門火炮堵在那裡。
幾萬大軍的輜重,全躺在官道上,騎兵能過去才見鬼了。
秦輔國怒吼道:“下馬進田,抓俘虜,運輜重!”
追是沒法追了,等把這些輜重挪開,敵軍主力估計已經逃回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