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已經足夠大了!
每旬都有地理課,教學生們認中國地圖,培養少數民族學生的國家認同感和自豪感。同時,也培養外國留學生,對中國的崇敬與畏懼之情。
堀田吉正看著日本國土,一小丟丟,像只可憐的蟲子。
而旁邊的中國,是那麼疆域遼闊。
他偶爾也進城閒逛,或者在南城外的長幹裡遊覽。中國的富庶和強大,早就刻進他的骨子裡。
其他日本留學生也差不多,都是大名家的子弟。讓他們發憤圖強振興日本,說實話沒有什麼動力,因為那得革他們自己的命。
這些人回日本之後,當然也會帶去文化、藝術和科學。但更多的,是傳播對中國的仰慕,他們會非常自豪的,談及自己的留學見聞,並對日本的一切嗤之以鼻。如果日本和中國起了摩擦,他們又會盡量調和矛盾,因為在他們心目中,中國是不可戰勝的。
“堀田君,打起來了!”一個日本留學生跑進教室。
堀田吉正連忙問:“給誰打起來了?”
“趙輔臣!”那人回答。
趙輔臣其實是個蒙古學生,如今的蒙古草原,部落首領都要起漢名,放眼望去全特麼姓趙。
更扯澹的是,蒙古那些小部落,如果頭人敢姓趙,會遭受大部落的打壓——你也配姓趙?
姓趙,已經成了蒙古貴族的專享殊榮。
操場上,上百個學生正在觀戰,甚至有來自緬甸地區的克欽族。當然,大同軍佔領之後,也懶得單獨取名字,把克欽族也劃歸為傣族。
克欽族學生不算離譜,還有一個亞美尼亞學生!
亞美尼亞位於全球的宗教、種族、文化十字路口,一百多年前,他們被波斯驅逐,跟隨葡萄牙人來到緬甸,成為緬甸東籲王朝建國的重要力量。
平南軍民府在緬北築城,由於缺乏工匠,直接把那些亞美尼亞人帶過去。現在,也成了中國的國民,表現優異的年輕人,被推薦到南京來讀書。學習知識還是其次,要讓他們見識一些南京的繁華和強大。
“加油,加油!”
五花八門的口音,在操場上此起彼伏。
“加油”一詞早就有了,如今在梅子洲運動場極為流行,繼而又流傳到南京城內外的學校。
學校有規定,不準打架。
私自鬥毆要被懲罰,但還有改過的機會。打群架則直接開除,動用器械也直接開除。
因此,眼下這一場屬於單挑,他們的朋友圍在旁邊加油。
只見蒙古學生趙輔臣,雖然個子不高,但長得極為粗壯。而來自日本的井尹直興,卻瘦小得像個猴子。
“啊!”
趙輔臣一聲痛呼,卻是他要再次摔倒井尹直興,竟被對方張嘴狠狠咬了一口。
“動嘴咬人,果然是沒開化的畜生!”趙輔臣罵道。
井尹直興辯解道:“兵無常形,水無常勢,難道行軍作戰的時候,你也不準敵人夜襲或者守城?非得跟你在草原上騎馬作戰?”
趙輔臣說道:“狗才咬人!”
井尹直興說:“狼也會咬人。勐獸都會咬人,我只是在學習勐獸。”
趙輔臣招手道:“來來來,再來打過,允許你咬人,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兩人再次打作一團,未來的幕府大老井尹直興,被趙輔臣像扔破麻袋一樣摔倒在地。
老師終於來了,詢問打架緣由。
卻是井尹直興吹噓日本戰國時代,那些大名都有多牛逼。又說自己的祖宗井尹直政,不僅位列德川三傑、德川四天王、德川十六神將,而且還是裡面年齡最小的。
趙輔臣聽了非常不屑,說日本戰國就是猴子打架。
井尹直興當即惱怒,說蒙古人再厲害,也被一陣神風給吹進海里餵魚,又說成吉思汗永遠不可能征服日本。
於是,一場嘴仗很快演變成打架。
老師聽完,當即說道:“你們兩個,把昨天教的生字,每人抄五百遍!”
“啊?”
蒙古學生和日本學生都傻了,特別是蒙古學生,讓他抄字可比體罰還難受。
就在此時,一個苗族(實際是土家族)學生,衝到操場放聲大喊:“西域大捷,西域大捷,朝廷收復西域了!”
西域在哪兒?
堀田吉正一時沒反應過來,那似乎是唐僧取經路過的地方。
收復西域之戰,跟征討日本之戰是同時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