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反賊合圍之前,全部朝著李正衝去,想要先破掉一路反賊再說。
這些家丁沒有陣型可言,他們本來就是騎兵,沒怎麼訓練過步戰列陣。
就是仗著全身著甲,提著腰刀往前衝。
他們的腰刀也不一樣,比步兵的佩刀更輕薄,這種刀是用來騎馬追殺潰兵的。
“狼筅!”
三米多長的狼筅,構成第一道屏障。
家丁們左臂護著脖子和臉,就那樣衝進狼筅陣中。這種對陣輕步兵的神器,遇到鐵甲士兵,威力大打折扣,竟迅速被家丁殺進來。
“抬槍!”
長槍手開始瘋狂亂捅,藤牌手也躲在盾牌後,抽出腰刀砍殺衝進來的敵人。
跑得最快的一個家丁,胸腹各頂著一杆長槍,槍尖刺穿棉甲之後,被鎖子甲成功擋住,這貨還在揮刀往前衝。趙瀚麾下都是普通長槍,面對這種鐵甲兵,得用專門破甲的線槍,但對鑄造工藝的要求更高。
“戳小腿!”
李正大吼一聲。
內襯鎖子甲,只遮到襠部。外面的棉甲戰裙,也基本在膝蓋以上,這既能減輕重量,也更方便上下戰馬。
長槍手紛紛改戳小腿,迎面骨的皮甲擋不住,家丁接連被戳倒二十多個。
但越來越多的家丁湧上來,身體已經幾乎撞到盾牌。他們同樣無從下手,不知道該揮刀砍哪裡,只能借衝撞之力,試圖把盾牌陣給撞散。
家丁們的武器,就不是用來攻堅的,那種佩刀又薄又輕。
楊嘉謨的腦子一片空白,在鄉村劫掠時,由於地形太差,家丁無法發揮優勢。可這裡是街巷啊,幾百鐵甲精銳,竟然衝不垮同等數量的反賊?
在楊嘉謨的既定印象當中,應該一衝就垮才對!
眼見身後的黃么帶兵殺來,自己即將被兩面夾擊。楊嘉謨也顧不得家丁了,轉身衝到城下,帶著怨恨望了知縣一眼,便手腳麻利的坐進籮筐。
這個混蛋知縣,這些守城士卒,若是第一時間開啟城門,楊嘉謨和家丁全都能進去。
就算後來繞到東城門,也是可以進城的,鐵甲精銳堵在門口,反賊怎麼可能攻得進來?
眼見楊嘉謨懸筐跑了,費映珙生怕官兵聽不懂,立即用官話大喊:“賊將已逃,賊將已逃!”
由於雙方交戰在一起,一千弓兵不敢再放箭,此刻跟著費映珙大喊:“賊將已逃,賊將已逃!”
就是官話喊得不夠標準,帶著太重的江西口音。
但這就足夠了,己方將領逃跑,又要面臨前後夾擊,這些家丁瞬間戰意全無,紛紛放下武器請求投降。
只有兩個跑得快的軍官,也跟著坐籮筐被吊上去。
自己攢了十多年的家丁,莫名其妙只剩下兩個,楊嘉謨的心都在滴血。他惡狠狠看著知縣:“你很好,很好,很好!”
謝龍文硬著頭皮辯解說:“反賊追得太近,若是開啟城門,反賊必然趁機殺入。”
“殺你娘!”
楊嘉謨一把揪住謝龍文的衣襟:“老子幾百甲士堵在城門,怎麼可能被反賊殺入!”
謝龍文是正經的進士出身,此刻也生出怒火:“本官守土有責,不容任何閃失。”
若非對方是文官,楊嘉謨很想將這廝扔下去。
七品文官,也是文官。
既然無法拿知縣洩憤,楊嘉謨只能拿出弓箭,居高臨下瞄準,朝著正在接收降兵的李正射去。
咻!
李正應聲而倒,身邊士卒慌成一團,拖著他們的把總撤出老遠。
那支箭從李正的左臉頰透入,後槽牙都給他射落兩顆,就那麼搖搖晃晃插在臉上。
楊嘉謨又轉身瞄準另一邊的黃么,他在街巷不少射箭,在城上卻非常容易瞄準目標。黃么下意識抬臂擋箭,被一箭射中左臂,連忙躲到木盾後方。
這貨真的是神射!
費映珙上前幾步,混在長槍手之中,迅速還以一箭。
射是射中了,可惜卡在棉甲上,難以對楊嘉謨造成傷害。
謝龍文覺得有效果,問道:“將軍為何不繼續射擊?”
楊嘉謨懶得回答,只是退後一些,說道:“你想想該怎麼守城吧!”
謝龍文默然,心中怨恨不已,若非楊嘉謨劫掠反賊地盤,這些反賊怎麼可能跑來圍城?
城外的家丁,被勒令脫下甲冑,武器也被交出來,然後押到護城河外捆綁。
幾百套鐵甲、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