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乘涼一聽當下回嘴:“一樣住著草房卻罵人家是鄉巴佬?這位大姐你可真夠搞笑的。”
林巧兒沒怎麼見過葉乘涼,但是她這會兒正有氣沒處撒呢。要她說這李金鴿也頂不是個東西,要不是因為她佔著那宅基地不肯賣,她如今不都蓋上兩進大瓦房了?也不至於讓呂鐵柱輸得這麼多,而且要是有了兩進的房,她賣房也能多弄兩個錢不是?越想越覺來氣,提聲就開罵:“你說什麼呢?你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老孃就是瞧不起你們怎麼了?你了不出去問問這村子裡哪個不知道我是城裡來的?輪得著你個外來的說三道四?我呸!”
葉乘涼說:“我是外來的怎麼你就是本土的了?剛不還說自己是城裡人麼?這就又不是了?”
林巧兒心裡一堵,直接到柵欄上指著葉乘涼,“你個小賤人打哪兒來的?跟一個老寡婦和大老爺們兒住一個屋,你們可真能夠!要是我啊早就羞得不出門了還能在這裡吵吵?也不怕鄉里鄉親的笑話死你們!”
葉乘涼看了一眼,沒嗆聲,直接去搬了一盆涼水過來站到林巧兒對面,“來,你接著說。”
林巧兒下意識地往後躲,“你想幹什麼?”
葉乘涼嘴裡叼著草杆子笑得邪魅,“我看是你的嘴快,還是我潑的水快。”說罷見周圍已經有鄉親們出來看熱鬧,故意抬高了些聲音又補上一句:“你不是說我們這些人都是鄉巴佬,就你是城裡人,你瞧不起我們麼?你有本事接著說說,這麼多人聽著呢。”
林巧兒看了看那盆水,又看了看四周的相鄰,呸了一聲,惡狠狠留下一句:“懶得與你們說嘴,走著瞧!”說完關門回屋去了。還了呂鐵柱的賭債之後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搬到鎮上去住了,更不可能蓋上新房,所以還要在這裡住上好些日子,她才不會傻得去得罪村裡所有人。
有人站在大門外見著張大壯在那兒砌灶臺,好奇地問:“大壯,你家怎麼在外頭砌灶臺啊?屋裡的呢?”
張大壯笑說:“屋裡的也用著,再做一個在外面好燒個水啥的。”
葉乘涼心說算你個笨牛聰明一回,端著水盆就進柴房了。放點涼水在裡頭好歹能降降溫,不然這全天燒著火真的要把人熱瘋。
現在天越來越暖和了,有些活也該忙活起來了,貓了一冬的村民們也開始著手準備著種地的事情,買種的買種,育芽的育芽,所以這一陣子村裡頭便時不時的就能見著人影。而像這樣的時候是村裡的各類訊息走傳得最快的時候,於是第二天,呂鐵柱賭錢賭輸了的事情就在村子裡傳了個遍。大家一聽,都說怪不得昨兒個那林巧兒罵得兇,原來是家底子敗光了。
葉乘涼也是去何晏那兒拿飯的時候聽何晏說才知道的,何晏在村子裡人緣好,有個什麼事總能第一時間知道,這會兒說起那林巧兒要賣房的事,直感嘆葉乘涼命好,“你說你這是不是要風來風求雨得雨?我跟師父商量好了,等吃完中飯就去問問他們要賣多少,然後買下來再轉給你。”
葉乘涼點點頭,“那我就先回去了,糖下午給你送過來。”
何晏應了聲又突然叫住葉乘涼,“阿涼,你說要不要讓海青晚上直接去你那裡拿就好了?不然這來往的人越來越多了,你賣糖的事情早晚還不要被人知道啊?”
葉乘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又沒做啥虧心事,知道就知道唄,方子擱我手裡就好了。不過以後可能都要晚些來了,那罈子我一個人實在扛不動,大壯回來我跟他一起送。”又不是什麼機密,被知道是早晚的,不說別的,就說現在張大壯和李金鴿身上穿的衣服,再看張大壯腳上的鞋,看不出來他家有賺錢的門路才是瞎子。
不過蓋房子方面他確實是有計較,肯定是要想些辦法最大化保護製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