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向外看,見它們老實地都跟上了才把心放下。一直說要帶它們去寒潭可是現在才去,也是拖得夠久了。不過想到很快就能讓大呆它們在寒潭裡自自在在的,倒也是讓人高興的,特別是想到黑冰岩,葉乘涼突發其想地說:“大壯,你說咱們能不能把黑冰岩多弄些到家裡鋪在地上?這樣一來大呆它們不是就能常年涼快了麼?”
不是說那石頭即便是被太陽曬也是冒寒氣的麼?葉乘涼覺得可能沒那麼神,不過既然張大壯那麼說,他覺得應該還是有些特別之處。
哪知他的話說完,張赫知便驚愕地看了過來,“義父,您,要在家裡鋪黑冰岩?”
葉乘涼說:“是啊,不是說那東西涼快麼?”
張赫知嘴角一抽,“可是那石頭極為難弄,便是爹他親自下潭也要冒著很大危險。”
葉乘涼於是一擰眉看向張大壯,“那你之前說得跟吃飯那般簡單似的做甚?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再想要那東西也不能讓你那命去弄啊。”
張大壯被說了也不惱,他把小李子從葉乘涼懷裡抱過來讓葉乘涼休息一下胳膊才說:“若真那般簡單就不稀罕了,正因為不是人人都能弄到才顯得可貴。而這可貴的東西,自然是要給心裡最貴重的人。”
張赫知這時說:“爹……”這也太能拍馬屁了!不對,應該是太會說情話了!
葉乘涼果然很感動,但是要張大壯冒險他覺得不值得,便暗暗決定等到了之後再說。如果真的不值得就算了,畢竟那些身外的東西永遠沒有命重要不是麼?
轉眼到了縣城,這時已近黃昏了,連小李子都睡飽了醒過來窩在葉乘涼懷裡撒起嬌來,他說:“娘,下次您不要把我放爹懷裡了,小李子喜歡在您懷裡睡。”
張大壯黑著臉看小兒子,“你娘累了怎麼辦?下回你自己睡,誰也不抱了。”
小李子嚇得一點兒睏意都沒有了,但是看著他爹真的扳著臉,他一句話都不敢說,連眼淚都憋在眼圈裡轉來轉去不敢掉下來。
葉乘涼看見可心疼壞了,但是想了想並沒有說什麼。教育孩子的時候最忌諱意見相左,因為這樣一來孩子就會不知道該聽誰的了。再說張大壯想讓孩子早點自立的想法也是對的。而且老實說,其他幾個挺好,但這小的確實有點被他慣壞了。可能因為他兩世加在一起頭一次這麼被人依賴,所以不由自主地就想對小李子更照顧些,結果就這樣了。
小李子最後也沒哭出來,因為很快外頭便傳來了招呼賓客的聲音,顯然是到了孫杰的宅邸。葉乘涼掀開車簾子一看,外頭果然是大紅燈籠高高掛,喜氣迎門。孫杰牽著司徒塵飛的手下了馬車,便對過來賀喜的拱了拱手。
葉乘涼一眼就看到郭胖子在人群裡朝他們這車望過來,於是也跟張大壯帶孩子們下了車。
郭庭安很快朝這邊過來說:“大壯兄弟,阿涼兄弟,我可等你們多時了。”
葉乘涼見門口人多也沒忙著進去,見郭庭安似乎跟他有事談便在外頭聊起來了,“怎麼了郭兄?這是又有買賣了?”
郭庭安說:“正是。先前你差人送來訊息說的黑冰岩,我有一位朋友想要用,不知阿涼兄弟你能不能儘快幫忙弄到一塊,只要涼皮那麼大一片就行,價錢好商量!”
要是擱之前,葉乘涼肯定一口答應再說了,但現在不同,他知道那搞不好要用張大壯的健康來換,所以別說是涼皮那麼大一片,就是指甲蓋那麼大的一片,他也是不能輕易許諾,因此便說:“這事怕是難,先等司徒的婚事結束了之後再說吧。”
郭庭安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聽葉乘涼這麼一說也不好再在這時候變了。不過他垂眸嘆氣時見葉乘涼手裡提的東西,忍不住問:“這是什麼?新品種的糖麼?”
葉乘涼突然奸笑,“嘿嘿,不是,就是普通的飴糖。”
郭庭安愣住了,“那帶來做什麼?”葉乘涼怎麼也不像小氣到只用一罐子飴糖來做朋友新婚賀禮的人啊!
張大壯也說:“是啊阿涼,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他在路上問了好幾回了這媳婦兒也不說!
葉乘涼說:“等晚些你們知道了。”
郭庭安看了張大壯一眼,張大壯再次表示自己也是全無所知。如此,幾人帶著孩子進了孫杰在縣裡的宅邸,之後便與熟悉的人坐到一起開始吃席。
司徒塵飛這時冷不丁瞅過來一下,卻又很快把目光收了回去。也不知怎的,從剛才開始他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要有什麼事情,但是這種感覺並不是面臨危險時有的那種,而是……而是某種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