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九九在窗前看了好一會兒雪景,估摸著時間,再躺下也睡不了多久便要起床上班,於是索性起床。
晨練的鬱夫達見到鬱九九起床,驚訝道,“起來這麼早?”
“嗯。下雪了,睡不著。”鬱九九走到鬱夫達的身邊,“爸你每天都起這麼早啊?耘”
“呵呵,人老了,身體不鍛鍊不行,早起鍛鍊身體好。”誰讓他有兩個晚婚晚育的孩子呢,大兒子到現在還不想結婚,抱孫子的指望只能寄託在二女兒的身上,這個雖然結婚也晚,可好歹結婚了,讓他有個盼頭。最小的孩子才十三歲,等她的孩子出生,他不曉得自己還有沒有體力抱得動。
鬱九九笑道,“爸,你可不顯老。”生活條件好,而且他很早就退居二線,不太管集團裡的事,不操心的人不容易老。“前些日子我一同學還在曬家庭恩愛呢,她二婚的老公跟爸爸你是同年的,我看著她秀出來的照片,她男人一看就是父輩級。而我爸你嘛,頂多是我的大哥級。踝”
“哈哈……”
鬱夫達被鬱九九的話逗笑,“知道是假話,可聽著高興。爸爸可當不了你的大哥,爸爸只能在家裡鍛鍊身體,等著抱孫子外孫。”鬱夫達本想和鬱九九聊聊那些找足以當爹的男人為老公的女孩子,他不欣賞。也許有真感情,但時間是殘酷的東西,隔了年代的人,想聊到一起去並不容易,忘年交不是誰都能交得上,有那般智慧的女孩子也多半不會選擇當爹的人,道德感是種無形的東西,能讓人做適合某個年齡段符合身份的事,怪異的感情組合當新聞看看。但,鬱夫達最終沒說這個話題,她和季天冉結婚了,不消他操這個心,若是她真找個大齡和他同年的老公,他這個當爸的絕對棒打鴛鴦,一棒子下去就給他們斷乾淨。
“呵。”鬱九九笑了下,“爸,你練著,我去外面看看雪。”
“穿上羽絨服再出去。”鬱夫達提醒,“外頭很冷,你穿這點兒就別出去了。”家裡室溫三十度,她穿一件衣服也不覺得冷,可外面溫度很低。
鬱九九懶得上樓,覺得穿了毛衣足夠了,沒想到剛準備走開被鬱夫達拉住了。
“去去,穿上棉衣才能出去。”
“爸,我體質很好。”
“很好也得穿上衣服才能出去。”
鬱九九堅持不過鬱夫達,轉身上樓拿羽絨服。出房門前,聽到床頭櫃裡傳來音樂聲,和熟悉的手機鈴聲。
遲疑了一下,鬱九九走過去,拉開了床頭櫃,看著抽屜裡的那個久手機。結婚那天被鬱一一意外開機之後,她看到了雲長安的話,從那天開始,她便開機放在了抽屜裡,每隔半個月左右她會給手機衝一次電。當年的心痛裡,或多或少有一點是因為雲長安從來沒對她表白過,讓她感覺自己是一個人在愛,以至於連被背叛都有點活該的味道,誰讓自己喜歡人家七年呢?都說,先愛上的那個人比較吃虧。如今這個芥蒂沒有了,她心裡的傷痕多癒合了一塊,開機放在那兒能提醒自己,她當年不是一廂情願的愛著,他也曾真心相待過她,只是並非正確的那個人而已。
看著手機螢幕,鬱九九遲遲不敢伸出手去拿手機。
因為,螢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名叫——
責任!
是他!
鬱九九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假如不是衣服穿的多,她的心會不會跳出來?三年多了,從來沒奢望能接到他的電話,今天竟然……
一直沒伸出手拿手機的鬱九九眼睜睜的看著,直到鈴聲停止都沒作出反應。今天不是生日,不是新年,甚至不是他們任何一個紀念日,他有什麼理由給自己打電話呢?她想不到,也不知道如何跟他聊。
三年多了,都過去了。
慢慢的,鬱九九關上抽屜,轉身離開。
房門在她的背後關上,聽到咔嗒一聲落了鎖,她的心湖微微起了波瀾。不是特殊的日子,他給自己電話,是不是有事找自己呢?
想了想,走開三步的鬱九九又轉身回到房間裡,拿了自己的舊手機,上面的未接電話忽然那麼扎眼,彷彿是一把鑰匙,將她曾經的初戀記憶開啟,和雲長安的一幕幕開始回現她的腦海。
拿著手機,鬱九九一邊想是不是給雲長安回電話,一邊朝樓下走,經過客廳的時候,想著自己心事的鬱九九連鬱夫達讓她在外面別玩太久的叮囑都沒聽到。
鬱夫達低聲納悶,“想什麼想那麼專注呢?”
開啟門,一股冷風吹到鬱九九的臉上,溫暖的身體頓時冷了,連忙把羽絨服的拉鍊拉上,看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