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4)

小說:新書 作者:沸點123

為丞相,黃金之印;諸侯之相,號為丞相,黃金之印,而尊無異等,秩加二千石之上。天子列卿秩二千石,諸侯列卿秩二千石,則臣已同矣。人主登臣而尊,今臣既同,則法惡得不齊?天子衛御,號為大僕,銀印,秩二千石;諸侯之御,號為大僕,銀印,秩二千石,則御已齊矣。御既已齊,則車飾惡得不齊?天子親,號雲太后;諸侯親,號雲太后。天子妃號曰後,諸侯妃號曰後,然則諸侯何損而天子何加焉?妻既已同,則夫何以異?天子宮門曰司馬,闌入者為城旦;諸侯宮門曰司馬,闌入者為城旦。殿門俱為殿門,闌入之罪亦俱棄市。宮牆門衛同名,其嚴一等,罪已鈞矣。天子之言曰令,令甲令乙是也;諸侯之言曰令,令儀之言是也。天子卑號皆稱陛下,諸侯卑號稱陛下。天子車曰乘輿,諸侯車曰稱輿,乘輿等也。衣被次齊貢死經緯也,苟工巧而志欲之,唯冒上軼主次也。然則所謂主者安居?臣者安在?

人之情不異,面目狀貌同類,貴賤之別,非人天根著於形容也。所持以別貴賤、明尊卑者,等級、勢力、衣服、號令也。亂且不息滑漫無紀;天性則同,人事無別。然則所謂臣臣主主者非有相臨之具、尊卑之經也,持面形而異之耳。近習乎形貌,然後能識,則疏遠無所放,眾庶無以期,則下惡能不疑其上?君臣同倫,異等同服,則上惡能不眩其下?孔子曰:長民者衣服不貳,從容有常,以齊其民,則民德一。”《詩》雲:“彼都人士,狐裘黃裳,”“行歸於周,萬民之望。”孔子曰:“為上可望而知也,為下可類而志也,則君不疑於其臣,而臣不惑於其君。”而此之不行,沐瀆無界,可謂長大息者此也。

○服疑(事勢)

衣服疑者,是謂爭先;厚澤疑者,是謂爭賞;權力疑者,是謂爭強;等級無限,是謂爭尊。彼人者,近則冀幸,疑則比爭。是以等級分明,則下不得疑;權力絕尤,則臣無冀志。故天子之於其下也,加五等已往,則以為臣例;臣之於下也,加五等已往,則以為僕。僕則亦臣禮也,然稱僕不敢稱臣者,尊天子,避嫌疑也。

制服之道,取至適至和以予民,至美至神進之帝。奇服文章,以等上下而差貴賤。是以高下異則名號異,則權力異,則事勢異,則旗章異,則符瑞異,則禮寵異,則秩祿異,則冠履異,則衣帶異,則環佩異,則車馬異,則妻妾異,則澤厚異,則宮室異,則床蓆異,則器皿異,則食飲異,則祭祀異,則死喪異。故高則此品周高,下則此品周下。加人者品此臨之,埤人者品此承之。遷則品此者進,絀則品此者損。貴周豐,賤周謙;貴踐有級,服位有等。等級既設,各處其檢,人循其度。擅退則讓,上僣則誅。建法以習之,設官以牧之。是以天下見其服而知貴賤,望其章而知其勢,使人定其心,各著其目。

故眾多而天下不眩,傳遠而天下識祗。卑尊已著,上下已分,則人倫法矣。於是主之與臣,若日之與星以。臣不幾可以疑主,賤不幾可以冒貴。下不凌等則上位尊,臣不逾級則主位安。謹守倫紀,則亂無由生。

○益壤(事勢)

陛下即不為千載之治安,如今之勢,豈過一傳哉?諸侯猶且人恣而不制也,至其相與,特以縱橫之約相親耳。漢法令不可得行矣,猶且槁立而服強也。今淮陽之比大諸侯,僅過黑子之比於面耳,豈足以為楚御哉?而陛下所恃以為藩捍者,以代淮陽耳。代北邊與強匈奴為鄰,僅自見矣。唯皇太子之所恃者,亦以之二國耳。今淮陽之所有,適足以餌大國耳。方今制在陛下,制國命子,適足以餌大國,豈可謂工哉?

人主之行異布衣。布衣者,飾小行,競小廉,以自託於鄉黨邑里。人主者,天下安、社稷固不耳。故黃帝者,炎帝之兄也。炎帝無道,黃帝伐之涿鹿之野,血流漂杵,誅炎帝而兼其地,天下乃治。高皇帝瓜分天下,以王功臣,反者如蝟毛而起。高皇帝以為不可,剽去不義諸侯,空其國。擇良日,立諸子洛陽上東門之外,諸子畢王,而天下乃安。故大人者,不怵小廉,不牽小行,故立大便以成大功。

今淮南地遠者或數千裡,越諸侯而縣屬於漢,其苦之甚矣,其欲有卒也類良有,所至逋走而歸諸侯,殆不少矣。此終非可久以為奉地也。陛下豈如蚤便其勢,且令他人守郡,豈如令子?臣之愚計,願陛下舉淮南之地以益淮陽,梁即有後,割淮陽北邊二三列城與東郡以益梁,即無後患。代可徙而都睢陽,梁起新鄭以北,著之河,淮陽包陳以南,捷之江,則大諸侯之有異心者,破膽而不敢謀。今所恃者,代、淮陽二國耳,皇太子亦恃之。如臣計,梁足以捍齊、趙,淮陽足以禁吳、楚,則陛下高枕而臥,終無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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