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沒有結冰,而是像平時的河水那樣,平靜的淌著。
風吹來,水面泛起的千千萬萬個很細小的波紋,都被鍍上了一層光芒。讓人忍不住讚歎,時間都彷彿停滯。
水面平靜,只是脈脈的流淌著,美麗祥和。一點也看不出這樣的河會爆發出水災。
孫雅茱耐心的盯著明攝入河的地方瞅著。
她發現邱蝶雨,黎明和婆婆在暗暗的戒備,掃視著四周。表面看就像是很心不在焉的打量景色。
沒出一會,水面就發生了異變——河心無聲無息的多出來了一個大洞。水在圓洞周圍打轉,卻怎麼都沒辦法溢進去,像是有什麼看不見的屏障阻隔了河水。
一個穿著青色長裙的美麗婦人挽著明攝的臂,從裡面升騰而出。
她身上的青裙,顏色比明攝身上的衣色淺上好多。皓齒明眸,冰肌玉骨,讓人聯想起了江南的好女子,身著青裙,打著油紙傘款款走來的景象。
只是她臉龐兩側,生著兩片淚滴一般的花紋,散發著淡淡的銀光。高貴神秘。才顯示出她並不是一位普通的人類女子。
“這就是洛雨啊。真是,太名副其實了。”邱蝶雨低低嘀咕。
確實,如同洛神一般美麗。臉龐上還生著讓人為之心傷擔憂的美麗淚痕,淚落如雨。太符合了。
這位……難道就是蠃魚?
一行兩人兩靈,齊刷刷的看向了明攝,希望他能來個介紹。
“不急。”明攝這會臉上沒了好臉色,冷冰冰的扔出一句,“愚公。既然來了,躲躲藏藏是學烏龜嗎?”
孫雅茱一驚,但見邱蝶雨臉上卻沒有意外之色。就明白這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她趕緊向四周掃視去,想找出愚公的位置。
但是河邊都是平原。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頭。什麼人都沒有。
無聲無息的,在邱蝶雨一行人與河中間的地方,突然憑空出現了兩個人。一老一少。
老者已到耄耋之年,而少年還只梳著總角。
老人連柺杖都沒有,硬朗朗的站著,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而少年只是普普通通的站著,臉上沒有小孩的天真爛漫,而是一派平靜。
他們穿著現代的衣服,像是一對誤入這裡的爺孫倆。但誰都知道他們是來者不善。兩人直直的洛雨,把明攝和邱蝶雨一行人都無視了去。
誰都沒想到會來了兩個‘愚公’。場面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蠃魚,又見面了。”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卻是那個少年。他看著洛雨,眼中閃著熟識的光芒。
仔細看去,老者站在少年身後不過半步的位置,雖然隱蔽,但也能讓人明白,兩人裡的主要話語權,在這個少年這裡。
少年眼神一動,話語也隨著一轉:“蠃魚。沒想到你真的聽信了天帝那個傢伙的哄騙,和這鳴蛇走在了一起。”
孫雅茱看了明攝一眼,後者正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明攝,鳴蛇?這又是一個山海經裡的妖怪嗎?
邱蝶雨不進反退,她沒有插話,而是走到了一旁暫避鋒芒,掏出了手機,打電話去了。
孫雅茱看得愕然,不知道她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主人都表示暫不參與了。黎明和婆婆也放鬆了一些。往孫雅茱這邊退了幾步。
“鳴蛇也是‘山海經’中的妖怪。關於他的記載是這樣的‘大體如蛇,但有四翼,發磐磐之音。見則其邑大旱’。”黎明湊過來,小聲對她解釋。
孫雅茱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了,壓低聲音回問:“咦?洛雨是一出現就會大澇,鳴蛇是一出現就會大旱。那他們在一起……?”
黎明讚許的點點頭。但因為他戴著帽子,所以孫雅茱只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帽簷在對她點頭:“所以兩人在一起後,這地方就會變成良田好水了。”
說到這裡,邱蝶雨一個電話已經打完了。她走回來,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喜悅笑容。
“計劃有變。”她這樣對自己一行人說,“我們不用抓獲蠃魚了。拆散人家家庭挺缺德的。現在那位委託人,拜託我們和蠃魚夫婦搭上線就行。”
孫雅茱詫異中也帶著高興。她又問了個白痴問題,但立刻後悔了:“那愚公呢?”
黎明聳了聳肩,沒好氣的回答她:“打唄。”
孫雅茱抿了抿唇角,臉上透著掩飾不住的高興。
雖然說這兩天,她一直是打醬油的存在。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