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雅茱笑了。
“謝謝你幫我想辦法,但是我似乎沒辦法完成任務了。”孫雅茱微笑不變,但是表情顯得有些隱隱的難過,“為了不連累你受罰,我們還是就此分開吧。我也要回去好好想想怎樣處理後事了。”
右藍有些驚愕也有些難過:“你……”
孫雅茱對她眨眨眼睛,隨手從一旁樹叢上摘下一片葉子,交與右藍:“謝謝你,這個留作紀念吧。”
右藍怔怔的接過葉子,咬著嘴唇迅速的分析了一下後,就撿起木盆離開了。
孫雅茱則立著原地,目視右藍走遠,臉上的微笑才淡了。
“哼,好一個敵國公主,做了奴隸還不忘傳遞訊息。她以為她想的什麼我不知道嗎!”王座上的韓悅坐直身子,粉唇抿出一抹冷笑。
她看著下面跪伏的女僕,重新慵懶的歪到王座上,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那個浣洗女僕,和敵國公主私自傳遞訊息,其心可誅。以後我不想再聽說她倆見面了。”韓悅輕描淡寫的說,言語間決定了一條年輕生命的去留,對她來說似乎只是拂去了衣服上的灰塵那般。
說話的時候,連韓悅都沒有注意到,她對孫雅茱的稱呼,仍是敵國公主。
“是。奴婢明白。”地上伏著的女僕一直保持跪伏的姿勢,故此韓悅只看到了她的後腦勺和背。
韓悅沉吟了一下,嘴角的冷笑變大,她隨意的掃了地上的女僕一眼:“你退下吧。跟緊她,必要時候……”
她住口不語,但地上的女僕心領神會:“奴婢明白。”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孫雅茱與右藍分別後,就一直呆在破敗的房間裡,等待天黑。
她收回亂飄的思緒,輕手輕腳走出去。向附近的一個女僕院走去。
說實話,她信不過右藍。
孫雅茱觀察著周圍,小心翼翼的躲開女僕們,潛入院裡。
今天她看到右藍的木盆的時候,赫然想到了溫水,然後思考用溫水能不能使玫瑰盛開。
但是她並不想告訴右藍。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她只想親近韓悅。而且,她不過是身份最低微的奴隸,哪有那麼好心而且不嫌棄她的女僕?這裡可是等級森嚴的封建階級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如在今天就遠離了她。
孫雅茱這麼想著,動作敏捷的潛了進去。
每到傍晚,女僕們的工作量都會相對的變輕。一閒下來,女僕們要麼聚在一起,要麼直接睡覺。當然,這不包括負責膳食一類的女僕們,她們這時候正忙碌於廚房裡。
而很巧的是,孫雅茱潛入的女僕院正是一個負責飯後甜點的膳食女僕院。
看到空無一人的院子,孫雅茱心道好巧。心神放鬆下,她去找木桶的時候發出了一些聲響。
對,作為一個奴隸,她還沒有資格使用溫水。一旦被發現,指不定韓悅又怎麼罰她呢。
想想這點,孫雅茱就有些憋氣。
她麻利的從膳食女僕院的庫房角落裡挑出幾個容量較大的木桶,輕手輕腳準備去院裡泉水處打水。
打水的時候沒法隱蔽身形,還會發出無法掩飾的聲響,再加上打完水後的盛放儲存,怎麼加熱,都是問題……高高在上的女王為什麼偏偏和她這個奴隸過不去呢。
天色黑暗,這個年代又沒有路燈之類的。這個院子裡空無一人,孫雅茱也心虛不敢點/燈,在黑暗裡摸索著打水。又冷又緊張擔心,這滋味真不大好。
孫雅茱剛打滿一桶水,彎腰伸手去摸索另一個木桶,卻觸到了什麼。
她一抬頭,就見一身影站在一旁,怒斥道:“好大的膽子!”
無聲無息間一個身影站在了自己身後,發覺了自己的行為。孫雅茱嚇得一哆嗦,手裡的一桶水差點沒拿穩。
“我……”孫雅茱咬著嘴唇,不知道怎麼解釋。慌亂之下,她也忘記了奴隸應該向女僕行跪拜之禮。
“一個奴隸偷偷摸摸的在這裡打水,已經違反了規定。女王大人的任務你還沒有完成,是想幹什麼?”身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語氣不悅。
孫雅茱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她明白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只需要等待處罰了。
“雖然你以前身份尊貴,但是不要忘了你現在只是最卑賤的奴隸!唉。”那身影先是斥責的語氣,然後一聲嘆氣,似乎有些無奈。
“本來這會女王要見你。你卻犯下如此錯誤,還是快快負荊請罪吧。”那身影的聲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