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平安回來,西門吹雪就要走,而且是一個人上路。
晚飯時,陸小鳳剛說要去找霍休,西門吹雪就說要回萬梅山莊。
原來,今日凌晨在回來的路上,西門吹雪接到飛刀傳書,聲稱李伯已落入來人之手,如果在一日之內不回萬梅山莊受死,就火燒山莊,凌遲李伯。
西門吹雪從不受人威脅,敢動萬梅山莊的人,就要做好滅門的準備。可李伯是十多年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僕人,若不是現在遇上了林佳夕,與他最為親近的也就李伯一人了。
對方送上了李伯的衣飾,染了血。
縱使西門吹雪再不甘願,他也要回去一次,而且,這次不能帶上林佳夕。
得到這個訊息,林佳夕不禁想起那個對她客氣又疼愛的老人家,心下也是一急,於是趕緊催促著西門吹雪上路。
西門吹雪冷冷地看了花滿樓一眼後,對陸小鳳說道:“照顧好她。”
陸小鳳嘆著氣,苦著一張臉看著對面碗裡那吃了一半的飯菜。幽幽地瞥著林佳夕,她只是一句話,原本還篤悠悠地坐著陪她吃飯的人,就這麼消失了。
林佳夕胃口不再,於是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走動著,心神不寧。
直到花滿樓嘆了口氣,起身拉住她,將她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又為她倒了杯茶,這才讓林佳夕安靜下來。
“別擔心了,西門吹雪會救出李伯的,不會有事。”花滿樓淡淡地笑著,伸手一下一下地撫著林佳夕的長髮。
林佳夕輕輕地“嗯”了一聲,在花滿樓的撫摸下,心也漸漸安定了下來。
許久之後,她才揚起一個笑容,示意自己沒事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陸小鳳翻了個白眼過去,道:“不是我們,是我。”
林佳夕詫異地看住他:“為什麼?”
“因為你的西門吹雪跑了,所以花滿樓要留下來照顧你。”陸小鳳咬著牙,狠狠地在“照顧”兩字上加了重音。
林佳夕有些汗顏地看了花滿樓一眼,她知道自己是個累贅,只是陸小鳳第一次這麼明確地表現出來。她是該喪氣還是該欣慰呢?喪氣的是自己的無能為力,欣慰的卻是她知道陸小鳳終於對自己敞開了心扉,若不是將自己視為了自己人,陸小鳳絕不會露出這麼直白的語氣來。
瞥見花滿樓一臉的不贊同,陸小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過重了,不由地訕訕一笑,趕緊解釋道:“霍休的住處佈滿了機關陷進,即使是我也無萬分的把握能找到他,不如我一個人前往,來去還能自如些。”
花滿樓臉色微緩,點了點頭,向林佳夕道:“的確,我去也是不便,更無力分心照顧你。”
林佳夕撇了撇嘴,接受了這個說法:“那你自己小心。”
陸小鳳笑道:“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你可別太想我了,是我也就算了,花滿樓要是見到你在這天天喝悶酒,回頭非追殺我不可。”
他這一調笑,煞得林佳夕和花滿樓都是一臉的尷尬,紛紛撇過頭去裝沒聽見。
陸小鳳也是個待不住的主兒,非說凌晨是一個人防線最脆弱的時候,所以他也要連夜趕去,在霍休還沒準備的時候混入他的密室,先作一番查探,然後再去找正角。
於是,這間臨時租用的屋子裡,就又剩下了兩個人。
不過這一次,陸小鳳換成了花滿樓。
和陸小鳳一樣,花滿樓將床讓給了林佳夕,卻更是細心體貼地請主人家多送來了一床鋪子,怕林佳夕夜裡受了涼。甚至是鋪床倒茶等瑣碎的事,花滿樓竟也一手包辦了,眼睛不方便卻還做的順暢無比,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自在。
只看得老闆娘捂著嘴偷笑不已,連連衝林佳夕擠眉弄眼,偷偷用口形說著些什麼。
林佳夕是沒看清老闆娘的口形,卻明確地看出了她的意思,更是瞥見了花滿樓嘴角越來越深的笑意,只覺得一陣黑線從額頭垂下,越來越長……
一陣忙碌過後,林佳夕靠在床頭,眼睛直直地瞅著花滿樓。
花滿樓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油燈的光柔柔地映在他臉上,竟有些看得痴了,腦海裡一片糊塗,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感覺到她的注視,花滿樓轉過頭來柔柔一笑,道:“看什麼呢?”
“看你。”林佳夕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
花滿樓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道:“看我做什麼?”
“看你在想些什麼。”面對花滿樓,林佳夕總覺得沒法像對西門吹雪那樣,能從容地說出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