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書院,除了他們兩名生員代表,顧學政會親自帶隊,另外還有兩名夫子一共前往。陣容無疑是薄弱了,但總算勉強成隊了。
談完話,陳劍臣和蕭寒楓脫身出來,到了外面迎面就遇見王復。
王復神神秘秘把他們叫到一邊,小聲道:“你們現在千萬不要到外面去。”
蕭寒楓問:“為什麼?”
王複眼一瞪:“為什麼?你們已經成為整個上院生員的眼中釘,肉中刺了,看看,這些都是他們剛才所說的話。”
說著,拿出筆錄來。
蕭寒楓拿起來一看,臉色變得很難看,氣呼呼道:“這些學長太過分了,彼此既然同窗,為何能作此惡毒之言來看我們的笑話?不但幸災樂禍,並且落井下石。”
陳劍臣淡然道:“因為在他們看來,是我們搶走了本屬於他們的機會。”
蕭寒楓哼了聲:“這是什麼道理。”
“道理就是文人自古相輕。”
對此陳劍臣心裡亮堂堂的━━對於自己被選中去浙州,他還是有些興奮的。既然順利入選,那就不用採取其他的手段了。不過由於路程遙遠,此去浙州要先走水路,再走旱路,差不多要走半個月呢,所以他們要在三月中旬就出發。
這個時間,將和另一件重要的事情發生衝突,那就是幫嬰寧渡劫。
看來,需要回一趟楓山。
吃晚飯之時,在食堂內,陳劍臣和蕭寒楓果然遭受到許多傲然鄙視的目光,以及一些難聽的閒言閒語。
寒楓氣不過,當場想反駁,不過被陳劍臣按住了。沉默是金,雄辯是銀,此時和對方辯論,無論如何都屬於下策,徒惹自己不快罷了。
用膳之後,寒楓心有鬱結,要叫陳劍臣和王復出去喝酒。王復當然沒有問題,只是陳劍臣婉拒了。
“留仙,難得寒楓請客,你如何又來掃興?”
王復有些埋怨。
陳劍臣呵呵一笑:“拂臺兄,你是瞭解我的。”
王復又勸道:“要不我們只談風華,不玩雪月?”
陳劍臣微笑道:“何必呢?莫要因為我的緣故,而使得你們敗興而歸。”
寒楓好奇問:“留仙學長不喜雪月?”
看他的神色,分明已被王復濡染帶壞了,不知風花雪月了幾回,食髓而知味。
陳劍臣眨眨眼睛:“不是不喜,而是不懂。”
王復嘴一撇:“留仙此言誅心呀。”
陳劍臣哈哈一笑,和他們告別後自回學舍了。
寒楓目送其遠去,忽而問王復:“拂臺學長,留仙學長他當真不懂?沒有去玩過?”
王復咂砸嘴唇:“別聽他胡謅,走吧,他不去,我們去。”
……
人選既定,木已成舟,難以改變,一干生員除了發牢騷外也沒有其他法子了,畢竟院長已放話,這是學政大人的決定,說三道四者,就是對學政大人不敬……偌大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諸人只得忍氣吞聲了,最多隻能用眼光表達出自己的不屑。
雖然,這種不屑,更多的是一種妒忌……
妒忌往往能讓人發狂,在近幾天內,總有些生員故意找茬,要和陳劍臣,或者找蕭寒楓切磋才藝,或比寫時文,或比詩詞歌賦,或比棋藝等等。對於這些挑戰,陳劍臣都避重就輕的推了,倒是蕭寒楓被對方言語所激,很是迎戰了幾場,可惜最後都灰溜溜地敗下陣來。
如此一來,兩名代表的才華再度受到廣泛的質疑。
“留仙學長,我知道你有才的,何不露一手出來,讓他們統統閉嘴。”
在學舍內,蕭寒楓憤憤不平地道。
陳劍臣看著他,搖搖頭:“如果說有一群狗來找你,要和你比試看誰叫得最大聲,你會答應嗎?”
蕭寒楓一愣,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但還有些不甘心的道:“只是任由他們吠叫,心中好不煩躁。”
陳劍臣道:“讓他們住嘴的最好辦法,就是到了開泰書院那邊有好表現。”
蕭寒楓搔搔頭:“學長你這個辦法難度太高了,那怎麼可能做得到?”
陳劍臣呵呵一笑:“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寒楓不以為然,心道留仙學長有時候的表現果然如拂臺學長所說的,有點故弄玄虛的味道。要知道這趟開泰學院舉辦的‘天下第一才藝競賽’,全國各大書院都會派人來參加,甚至國子監那邊也有人來,真可謂才子如麻,高手如雲,他們想要有所表現的話,難於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