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今在大堂上,不得有妄言,如果肯自首,本官定然上報朝廷,或有寬容,如果抵死不認,一經查出真兇,斷然無赦。”這話一出,滿堂譁然。
在堂後聽審的顧學政擼須之間,差點把一縷鬍子都揪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完全不符和許夢澤的審案風格,難道是陳劍臣請求的?要搬虛妄的神明出來嚇唬人?”
“胡鬧!”這時候,倒輪到他要罵陳劍臣了,其實說出這番話時,許知府同樣感到有些彆扭。
“冤枉呀!”不知是誰先嚷,隨後連帶蕭寒楓,都大叫而起。
許知府捋一捋鬍鬚,面色沉著,道:“既然你們都不肯招認,當使鬼神指之。”當即宣佈,把所有疑犯帶往城隍廟,再進行判決。
如此審案,新鮮出奇,一傳十,十傳百,頓時宣揚了出去,引得數以千計的百姓聞訊而來圍觀,熙熙攘攘的,熱鬧非凡。
“夢澤,這是怎麼回事?”趁著一個空檔,顧學政低聲問許知府。
許知府一攤手:“都是你那學生的主張。”
“可這未免也太……你真信有神明來幫忙破案?”顧學政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許知府一攤手,乾脆利索的道:“不信。”
“那你又同意他胡鬧?”
許知府道:“惜朝,你此話誅心呀。”
顧學政一愣神,隨即明白:“追究起來,其實這事從一開始就有點胡鬧了……陳劍臣,你到底要使出什麼本事手段來?”
他為官多年,深諳人心,可不曾遇見一個和陳劍臣這樣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剎那間百感交集,不知禍福。
人山人海,蜂擁著奔往城隍廟。裡面許知府早派人提前來做好了佈置,在廟正堂中用布幔圍起一個空間,密封,裡面伸手不見五指,一片漆黑。
城隍廟雖然宏大,但也容納不下這麼多人,大部分的百姓都被攔在大門外,議論紛紛:“知府老爺要請神明審案了,難不成城隍老爺真會出手幫忙?”
“這有什麼奇怪的,城隍老爺一向都靈驗,自有報應下來……”
在平民百姓當中,他們對於神明仙佛,是虔誠的,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諸種觀念早已根深蒂固,不可動搖。
許知府坐在當中,手裡不忘提著驚堂木,喝道:“將一干嫌犯上衣脫去,請進布房中,自有神明指證兇手所在。”
“我不進,我不進!憑什麼讓我進去!”突然間那毛大臉色蒼白的掙扎起來。
“大膽!”許知府驚堂木順手一拍,只是城隍廟裡的桌子不同府衙的那般結實,拍在上面,聲音有點怪異。
“爾等為嫌犯,當配合府衙辦案,不得有異議。”天下之間,最能壓人者,不是山峰,不是輩份,而是官帽子,一頂官帽子扣下來,任你傲骨錚錚,任你無賴潑皮,也不得不乖乖低頭,毫無脾氣。
當下兩名衙役如狼似虎的撲上來,將毛大揪住,剝了上衣,露出半身肥肉,強摁了進去,其餘蕭寒楓三人,都是自己乖乖走進去的。
黑暗撲面而來,黑得陰沉,黑得令人窒息,仿若另成一個世界,壓抑而且詭秘。
“啊!”漆黑中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尖叫,叫得淒厲至極,隨即又沉寂下去。
這一聲尖叫,讓外面的人吃了一驚,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等到時間差不多了,許知府喝道:“撤去黑布。”
黑色布幔很快移除,就見到四人都癱軟地坐在地上,身子微微發抖,臉上有驚惶之色。
許知府心頭疑雲大起,親自過來檢測,當看到毛大背部時,臉色一變:“你,你背後有紅字,你是兇手!”
眾人紛紛注視,就見到毛大的後背上,果然寫著兩個大字:“兇手!”
兩個大字,殷紅如血,也不知是用紅漆寫得呢,還是真用血寫的,端端正正,觸目驚心。
毛大身體一個哆嗦,心理再也承受不住,完全的崩潰下來━━話說他剛才可根本沒有感覺到有誰在自己背上寫下了字,一點感覺都沒有。那麼,除了神明外就真沒有其他解釋了。
“舉頭三尺有神明!”原來是真的,自從上一次‘撞邪’,毛大心中便留下了極濃重的陰影,眼下再度出現不可思議的靈異事件,猶若被最後一根稻草壓斷脊背的駱駝,頓時癱軟在地,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得可怕:“我招,大人,我招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判決
“大人,我招了……”蒼白軟弱的話語,出自毛大的嘴巴,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