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明說道。
“哪裡，那都是高德馨在亂說，”唐睿明笑道，“我雖然偶爾也能治一些奇怪的病症，但那一來是靠著古人傳下來的陳方，二是也是我運氣比較好，碰上的病都是我能治的。”
“唐醫師當真是虛懷若谷啊，”凌公子笑道，“我聽高德馨說，你給他都曾經治過病，這事是真的嗎？”
“這個他也對你說了？”唐睿明笑道，“他倒是不怕丟人，搞小姐也能搞成那樣，虧他還好意思對別人說。”
“呵呵，這說起來也算是一種惡習，”凌公子笑著解釋道，“但是我不是那種假道學的人，對於這種事我自己雖然沒有什麼偏好，可是對於我身邊的人，我也從不苛求，所以他們說到這方面的事，在我面前也很少避忌的。”
那是，別人做壞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唐睿明暗暗想道，象你這種人，平時裝出一幅和光同塵的樣子，和他們打成一團，但是你如此潔身自好，就是給自己留了後路，所以一旦他們翻了船，你永遠都在岸上，可見得你是一個很狡猾的人。
但這些也只能在心裡想想而已，唐睿明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早已不是以前那個直通貨了，所以他淡淡一笑道：“看得出來，凌公子的胸懷非常人能及。”
“如果你是真心話，我還是很高興的，”凌公子笑道，“可是我看你好象有些言不從心。”
“凌公子怎麼會這麼說呢？”唐睿明心中微微一驚，有些尷尬地說道，“我這話可沒有奉承你的意思。”
“呵呵，這樣就好，”凌公子點頭笑道，“我們今天本是初次見面，我之所以想和你聊聊，就是覺得你生具傲骨，不是那種阿諛奉迎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和我聊天時不要太客氣。”
“凌公子過獎了，”唐睿明搖頭笑道，“傲骨二字實在不敢當，只不過我是靠一點薄技謀生，犯不著去巴結別人，所以這阿諛奉迎之事倒是不必去做了。”
“唐兄這話我不敢贊同，”凌公子忽然換了個稱呼道，“莫非你以為那些阿諛奉迎的人，都是無法謀生的人不成？”
“這個倒要請教一下凌公子。”唐睿明剛才本是隨口說的話，沒想到他反而較真了，所以也只好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唐兄何必故意裝糊塗？”凌公子笑道，“其實誰不知道，越是地位高，權勢大的人，也越喜歡拍馬屁，而且也最善於拍馬屁，真正的平頭老百姓，倒是實在多了。”
“這話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唐睿明笑道，“老實說，我從來沒見過什麼高官顯貴，所以對這東西是一竅不通的。”
“古人云，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凌公子嘆了口氣道，“為什麼要仿效呢？還不是為了投其所好，人生在世誰不想圖個好前程？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所以問題的關鍵不在於下面的人是否奉迎，而在於上位者是否喜歡別人奉迎。”
“這倒也是，看來你們這些當官的人就是不一樣，”唐睿明笑道，“把這些東西都分析得這麼透徹。”
“我剛才說這番話的意思，唐兄可能還沒有理解透徹，”凌公子認真地說道，“我凌某人雖然算不上什麼賢達之人，但是對那些阿諛奉迎之輩實在沒什麼好感，但我生在這種環境之中，就是想找一個有風骨的人，也是難上加難，所以今日一見唐兄，覺得很對胃口。”
“這卻奇了，”唐睿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好插科打諢道，“我倒是喜歡別人奉迎，偏偏這些人都拿白眼瞧我。”
“這話原也說得好，看來唐兄不但素有風骨，而且還是個有趣之人，”凌公子笑道，“我原來還擔心唐兄和這些官場裡的人混久了，會染上顏色，如今看來，卻是多此一慮了。”
“哈哈，這倒是讓公子猜著了，”唐睿明大笑道，“我姓唐的本是個粗人，所以這個臭脾氣恐怕這輩子也不能改了，以後如有得罪之處，還望凌公子見諒。”
“如此甚好，”凌公子喜道，“人之交有三：諍友，益友，損友，益友雖好，但是不能幫助自己改正缺點，有時候反倒有火上澆油的弊端，所以相比之下，我倒是喜歡多幾個諍友，這樣才不會犯偏激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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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小子志向不小啊，現在已經有這樣的背景了，居然還能做到剋制私慾，時時反省，如果放在古時候，怕不就是龍飛之兆？只可惜自己一來沒有這份心思，二來也沒有這種謀略，所以這個乘龍之臣怕是做不成了。
他既沒有攀附的心，也就不想在這件事上跟凌的多糾纏，於是他笑著問道：“凌公子今天叫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