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女孩移情別戀的犧牲品,是件穿煩了的舊衣服,命運多舛,要什麼沒什麼,很不幸福。
橘紅色的天空裡,一隻麻雀飛過去,又一隻麻雀飛過去。她放開我胳膊,拉住我手。
“你的手好涼!”她說。
她纖細的手指包裹著我,我感到溫暖。
法國梧桐佈滿小綠葉的枝梢上,掛滿五顏六色的氣球,那是我的憂傷,它們飄飄蕩蕩,神情暗淡,有的還唱著歌。
她從包裡掏出個東西來。我一瞅,是我的借書證。
“搞了個順手牽羊!”她笑。
怪不得能找過來呢,我想,覺得她挺聰明。
我把借書證塞進褲兜。
“只這一件,沒順別的吧?”
她笑,不說話。
“說吧,坦白從寬!”
“太自作多情了,”她朝我眨巴眨巴眼,“就你那破屋!”
橘紅色的天空裡,一隻麻雀飛過去,又一隻麻雀飛過去。我感到厭煩。我希望能看到一隻別的什麼鳥,哪怕是隻貓頭鷹都行,儘管它們的叫聲令我恐懼,嚇得我兩腿哆嗦,小便失禁。我滿懷熱情,翹首以待,結果卻未能如願,橘紅色的天空裡,一隻麻雀飛過去,又一隻麻雀飛過去。我很失望。
“咱們去哪?”她問。
“帶你去湖邊轉轉吧,”我說,“湖邊有樹,很涼爽。”
“好啊,”她一臉興奮,“湖大嗎?”
“還行,”我說,“反正養上幾千只鴨子不成問題,絕對能遊開。”
“那要是再加幾千只呢?”她笑。
我做思考狀,說道:“那恐怕就得排隊遊了!”
我跟她手拉手在樹下晃悠。我倆邊走邊說,邊說邊走,等到晃至湖邊時,基本上已將能想出來說的廢話都說完了,譬如今天天氣不錯,你們學校挺漂亮,你看那片雲彩是不是雨雲,昨天夜裡沒睡好,等等,諸如此類。
廢話說完之後,我倆變得無話可說。橘紅色的天空裡,一隻麻雀飛過去,又一隻麻雀飛過去。
無話可說的我倆,顯得有點尷尬。
“怎麼稱呼你啊?”
實在沒話說,我只好整了這麼一句。我覺得好笑,此刻,我跟她手拉著手,判若情侶,如此親密,卻還不知她叫什麼。
她看看我,然後說:“叫我姐姐就行了。”
“姐姐叫什麼?”我問。
“不叫什麼,”她說,“叫姐姐就夠了。”
“哦,”我恍然大悟,“原來是無名氏姐姐。”
她笑,很燦爛。
“對啊,就是無名氏。”
“以後我就是你的無名氏姐姐啦!”她拍拍我肩膀。
我拉著她圍著湖轉了幾圈,在長椅上坐了會兒,又圍著湖轉了幾圈。圍著湖轉時,轉著轉著,姐姐會突然停下來,吻我一會兒再走,在長椅上坐著時,姐姐則一直在吻我。姐姐吻我時,固執、任性,像個貪吃的孩子。本來我沒什麼熱情,接吻時,只是象徵性地配合一下,可後來見姐姐竟是如此執著,如此的不辭辛苦,我被感動了。我自慚形穢,覺得自個兒忒不是人。
我抱緊姐姐,把她靠在柳樹幹上。我倆小心翼翼,下面就是湖水,一不小心,就會跌入湖中。四周無人,姐姐拉開我褲子的拉鍊,把手伸進去。我被姐姐搞的心慌意亂,呼吸急促。
我吻她的脖頸,吻得很仔細,她白皙如雪的面板很光滑。她微閉上雙眼,輕輕呻吟,像是有隻蟋蟀在牆角里低鳴。她“吱吱、吱吱”鳴叫,聲音由低變高,顯得投入而忘情。她漸次高昂的呻吟聲使我緊張不安,我擔心會招人耳目,引人圍觀。
正在我琢磨是不是要向牆角扔塊磚頭,嚇唬她一下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手機的鈴聲很悅耳,輕靈而舒緩,柔軟且纏綿,可還是把我跟她嚇了一跳。我倆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哆嗦,我倆一哆嗦,險些掉進湖裡,多虧我眼明手快,一把抱住樹幹。
她臉紅耳赤。我驚魂未定。
她看看來電顯示,隨後接通電話。
“喂!”她邊說邊往旁邊走。走出幾步後,停下來。
我望著她,感覺她此時接電話的樣子很成熟,甚至有些莊重。
橘紅色的天空裡,一隻麻雀飛過去,又一隻麻雀飛過去。我百無聊賴,望望雲彩,又望望雲彩。褲襠裡進了風,涼颼颼的,我趕忙將拉鍊提上。
姐姐合上手機,走過來。
她什麼也不說,一把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