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話，這段話，雖然她只對他說過一次。
此時此刻，對方漆黑陰冷的眼瞳，無限邪惡的微笑，卻連著這段話，從扎克心底深處，清楚浮現。
額頭，悄然滴出一顆驚懼冷汗，扎克不敢擦去，他拼命搖頭，試圖搖去心中幻影，然後追上青蕊腳步，急切回話：
“青蕊姐姐……我當然愛你，我一直愛的，除了你，沒有別人。”
“當然愛？”青蕊挑眉，語氣冰冷，“愛我的話，應該知道，我喜歡的花，是玫瑰。”
“玫瑰，我也送過，可是每次，你都轉送給了慧可。”扎克唇角僵硬，彎出一抹說不出的苦澀微笑，“所以扎克才想，也許換成茉莉也不錯。”
“那朵花，當真是預備要送給我？”青蕊淡淡追問。
一雙輕掩長睫的深紫眼瞳，飛快掠過一絲猶豫，儘管是稍縱即逝，儘管他不算太慢的回答仍是肯定，但，已經足夠朱利風華驀生驚疑。
他對她一往情深的態度，從來都是果斷明確，未有過如此模糊邊界。
“你可曾吻過她？”男人削薄的紅唇，透露出心靈的顫抖，風華料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他細微掙扎的表情。
扎克完全被青蕊沒頭沒腦的問話嚇到，他強壓住心頭沉重陰影，展眉笑著反問：“姐姐問的她，是誰？”
手指，不由自主地撫上去，描出男人溫熱柔軟的細薄唇線。
多麼可恨，他可以輕易吻到她，而親吻她，對她來說，卻是萬萬無法逾越的警戒線。
“青，青蕊姐姐？”呼吸，困難，說話也困難，扎克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現在，她對他所做的事，分明是他曾經極度渴望的事，為什麼，卻叫他心裡止不住駭怕？
“還沒抱你，就嚇成這樣，難道我的艾彌，只是嘴上說說罷了麼？”風華霍然放手，轉過身去，漫不經心吩咐扎克，去坎凡丹農莊替她買支今年新出的蘋果酒來，花雖然只有一朵可賞，她也很喜歡，想對著一朵花，與他喝酒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