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婚禮。威風凜凜的螭虎軍開道,少年將軍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有人說:“快看,新郎真俊!”
“新郎娶新婦,都快笑傻了!”
“哈哈哈”
圍觀的百姓們笑,螭虎軍也笑,坐在花轎裡的尤冰倩聽了,也忍不住笑起來。
這一天,威武將軍府賓客盈門,人人興致高昂,歡鬧到更天方才離去。
尤冰倩在新房裡等得直哈欠,頻頻問:“他還在喝嗎?”
() 露秋道:“還有最後一群賓客在喝,都是螭虎營的人。不過姑爺厲害,旁人都倒了,他還站著穩穩當當。”
武將性子豪爽,喝起酒來無所顧忌。尤冰倩怕陳良煥扛不住擔憂了大半宿,現在聽露秋這麼說,心安了些。
過了會,她眼皮子打架,實在等不下去,說:“我先打會盹,姑爺來了喊我。”
“哎,好勒。”
子時,陳良煥將最後一位部將喝倒,他才放下酒杯。
小廝扶他踉踉蹌蹌回正院,轉過拱門,他揮開小廝直起身子。
“哎?”小廝詫異得很:“將軍,您沒醉?”
“醉了,”陳良煥說:“只不過我厲害。”
“”
見他步履穩當地大步往前,小廝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
陳良煥到了正院,四處靜悄悄,只廊下燈火照得喜慶通明。
露秋見他回來,欲轉身去喊尤冰倩,但陳良煥先她一步進了屋子。見尤冰倩在椅子上睡著,他揮手讓露秋出去。
露秋會意,立即關上門。
陳良煥走過去,仔細打量尤冰倩眉眼,哪哪都覺得好看。
想著她等了這麼久,暗自心疼。
過了會,他輕手輕腳將她抱起,往內室走去。
尤冰倩睡得淺,他才抱起,她就醒了。
“前頭賓客都走了?”她問。
“沒走。”
“沒走你怎麼回來了?”
陳良煥笑:“他們都醉了。”
尤冰倩驚訝:“那麼多人都醉了?那你呢?你怎麼沒”
她上上下下打量陳良煥,神情根本無半點醉意,身上雖然有些酒氣,但不多。
“你”她不可思議猜測:“使詐?”
實在難以相信,陳良煥這麼老實巴交的人會做這種事。
但她卻忘了,陳良煥是戰場出來的常勝將軍,最擅長使詐。
陳良煥笑,預設。
“起初喝了許多,”他說:“後來怕耽誤今晚,所以才出此下策。”
他只是簡單這麼一說,尤冰倩卻聽得臉紅。
怕耽誤今晚
陳良煥也後知後覺地感到這句話很旖旎,他腳步停下。
“你現在累了嗎?”
尤冰倩道:“有點。”
“那還想睡覺嗎?”
尤冰倩沒吭聲,當然清楚他言下之意。
“嗯?”陳良煥追問:“還想睡嗎?”
“你呢?”尤冰倩反問他。
“我想”
尤冰倩微微失落,她等了這麼久呢。但下一刻聽他接著道:“圓房。”
頃刻間,尤冰倩面頰滾燙。
“好嗎?”陳良煥盯著她問。
尤冰倩被他抱著,氣勢不足,反顯嬌柔。她別過臉,輕輕“嗯”了聲。
陳良煥頓時歡喜,快步將她抱上榻,說:“等我,我去沐浴,速速回來。”
是真的“速速”。
說完,他立即去浴室,在浴室待了不過半刻鐘就出來了。
嚇得尤冰倩大跳。
陳良煥入伍多年,身上練得一塊塊腱子肉,平時穿衣不顯,此時赤身盡數展露出來。
他褐色的肌膚上水珠氤氳,引人遐思,令她突然緊張起來。
陳良煥也緊張,可比起緊張更多的是期待。
他一步步朝尤冰倩逼近。
尤冰倩下意識地想往旁躲,卻猛地被她抱住。下一刻,火熱的男人氣息鋪天蓋地席捲著她。
月初春,月色清涼,照在婆娑的花樹上,也落在搖晃的紗幔裡。
尤冰倩沉沉浮浮恍若飄在雲端,她視線迷離盯著地上一抹月色。
想起年幼時讀過的一句詞——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彼時不知何意,而此刻,她真真切切體會到了。
“阿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