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蓉蓉,我錯怪你了。”
柳夫人靠在丈夫胸膛,連日來強撐著的情緒此時如開閘似的發洩,毫不顧形象痛哭。
柳大人安慰了許久,等她停下後,說:“此事也不是全然無轉圜餘地。”
“怎麼說?”柳夫人抬眼。
“你可知今日來府的那位公子是何人?”
“何人?”
“京城裴家三公子,裴沅瑾。”柳大人道:“也是當朝首輔裴沅禎的堂弟。”
何夫人一聽,像是尋到救命稻草似的,激動問:“依你之意,這公子是來幫我們的?”
柳大人道:“聽他之言確有此意,可有一點我想不通。”
“想不通什麼?”
“他為何要幫我們?”
柳家遭禍,漸有風聲走漏,而柳家夫人攜女兒親自登何家門的訊息也傳揚開來。
有傳言說,柳家欲將女兒嫁進何家當平妻。
為此,有人唏噓:“真是造化弄人,柳家才拒了何家的親事,如今又不得不撿起來。可主動送上門的哪有討回來的金貴?柳小姐怎麼說也是臨州一等一的貴女,卻要跟何家府裡那個見不得人的表妹平起平坐了。”
“這事定了?”
“十有八九了吧,眼下除了何家還有誰能救柳大人?”
“也是,只是可惜了柳小姐,那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千金小姐,嫁這麼個不學無術好色成性的人。”
跟這些人一樣,何家也認定柳家沒有退路,這門親事十拿九穩。何夫人心情好得很,已經開始著手準備親
() 事,因為外甥女的肚子再已等不得。若是落得個未婚生子,那他何家第一個孫子恐怕要一輩子被人詬病,說不準還有人罵野種。
何夫人不忍孫子受委屈,是以緊鑼密鼓地籌備起婚事來。
何公子也覺得此事板上釘釘,這兩日他人逢喜事精神爽,常混跡青樓請狐朋狗友吃酒。
這日,他從青樓出來,小廝跑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他□□了下:“走,去見見我那未過門的嬌妻。”
何銘垂涎柳拾意已久,以前忌憚她是知府千金不好動手,現在她求上門來要嫁他,他還顧忌什麼?
反正兩人就要成親,他提前討些好處無可厚非。
是以,馬車一轉,往南大街而去。
柳拾意今日是替母親來鋪子看賬的,母親這些天擔憂過度精神不濟,她作為柳家長女是該擔起自己的擔子了。
所幸看賬這些都學過,便主動將事情承接過來。哪曾想,前腳才到鋪子,後腳何銘就跟了過來。
此時,見何銘獐頭鼠目地站在門口,她不禁心中作嘔。
“何公子來這做什麼?”柳拾意冷冷問。
“柳小姐,”何銘走近,橫在柳拾意麵前:“我當然是來見你呀。”
他目光黏膩,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被一條癩/、□□盯上般令柳拾意不舒服。
她後退幾步,走進櫃檯裡,與他隔著櫃檯說話。
“劉公子若是想買東西請便,若是無事生非,莫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何銘笑起來,放肆而輕浮:“我倆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你裝什麼裝?你就不怕日後嫁過去了我冷落你?”
他視線在柳拾意身上猖狂打量,很快又說:“不過你放心,我何銘最會疼人,像柳小姐這樣清高的女人我還沒玩過,想來床上滋味定會不錯。”
“何公子請自重!”柳拾意的婢女怒斥。
何銘瞥了眼婢女,眸色一狠,隨即嗤笑道:“這婢女也夠味,屆時你們主僕一起伺候,肯定爽死了。”
柳拾意被他的骯髒話氣得發抖,冷聲喝:“你滾出去!”
“別啊,我特地了看你的。”她越是如此,何銘越是興致高昂,心癢難耐,上前就要去捉柳拾意。
但才伸手,胳膊就突然被人從身後一折。
只聽“啊”一聲慘叫,何銘的手臂呈扭曲的姿勢斷在身後動彈不得。
“你是何人?可知本少爺名號?竟敢啊——”
話未說完,下頜被人一拳揮過來,喀嚓幾聲。何銘的牙齒被打碎,滿口鮮血。
何銘不敢置信,柳拾意也驚呆了。
她望向來人。
裴沅瑾依舊一身紅衣,笑意慵懶而邪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姿態。
“哦?你說說你是什麼名號?”
何銘此時滿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