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耽擱你,讓他們重新給你找個好人家。你別哭就是了。”
許瑜英哭得更傷心了。
“姑奶奶”劉淳索性在床沿跪下來:“我真的求你了,你別哭了,不然旁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欺負弱女子。”
“嗚哇”許瑜英難過:“我才成親沒一天,你就要休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哪說要休你,不是你不想嫁嗎?”
“我什麼時候說不想嫁了?”
劉淳一愣,隨後明白自己似乎誤會了什麼。
他仔細打量許瑜英面色:“不是,許瑜英你能不能說清楚?你為何哭啊?”
許瑜英漸漸停下來:“我問你,你既然不願娶我,為何要同意這門親事?”
“我”劉淳說:“我娘說你眾目睽睽下被我救了,若我不娶你你這輩子只能當姑子。”
許瑜英安靜。
“那你呢?”劉淳也納悶:“你不是不願嫁我嗎?為何最後又同意了?”
許瑜英道:“我娘說你會待我好我才勉強同意的,哪曾想”
想到今晚她等了許久他也沒來,她心裡一陣委屈:“哪曾想你居然頭一天就給我擺臉色。”
“我何時給你擺臉色了?”
“你逼我吃花生,不是擺臉色?”
劉淳說:“那麼多人在呢,你這麼點面子都不給,我當時喝了點酒所以才”
“當然,我也覺得這事我做得不對,我現在跟你道歉行了吧?”
“還有呢?”許瑜英睨他。
“還有什麼?”劉淳不解。
“你遲遲不來,不想跟我跟我那個,不就是擺臉色嗎?”
“我——”
劉淳一怔,腦子飛快轉了轉,突然問:“許瑜英,這麼說,你其實想跟我圓房?”
“呸!”許瑜英羞得立即捂他的嘴:“我何時說過了?”
她美目圓瞪,眼睫溼潤,俏麗又楚楚惹人憐。
劉淳呆了呆,暗想眼前這人就是他新娶的妻子啊,還怪好看的。
許瑜英不自在:“你看什麼?”
“許瑜英?”劉淳將她的手拉下來:“那你是怎麼想?打算好好跟我過嗎?”
許瑜英別過臉:“你也說了,事已至此,還能怎麼樣?”
劉淳高興,這個想法與他不謀而合。
他緩緩坐直:“既如此,那我們我們”
幽靜的床幃內,燭火旖旎,映著各自的面龐,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怎麼的,兩人的臉漸漸紅起來。
劉淳嚥了咽喉嚨,試探地去拉許瑜英的手。見她沒反抗,又拉過來些。
最後,竟是直接將人拉進懷中抱住。
新婚妻子雖然兇了點,但抱起來香香軟軟很舒服。
劉淳心想。
他今晚喝了些酒,且正直血氣方剛的年紀,還從未親近過女人。如今一朝佳人在懷,便難以把持得住。
他呼吸漸漸急促,惹得許瑜英也臉紅心跳。
“許瑜英,”劉淳說:“我。親你了啊?”
劉淳將人緩緩放回榻上,傾身壓過去,小心翼翼,卻意亂情迷。
“許瑜英,”過了會,他說:“雖然你不喜歡我,但既然嫁給我了就是我娘子,你莫哭了,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許瑜英心口一顫,低低應了聲“嗯。”
紅燭紗帳,鴛鴦交頸,情定此生。
週而復始,冬去春來,又到了踏青時節。
雲韶女子書院再過幾日便是第八批學子結業,不過在結業之前,夫子出了道考題給眾人。那便是以春為題材交一份答卷,不論作詩、作畫、譜曲,由學子自己選擇。
是以,這兩日常見學子們兩兩呼朋喚友出門踏青,美其名曰“捕捉春意”。
此時,崇安寺桃園裡,幾名少女坐於筵席上吃茶賞花。
其中一名黛綠襦裙的少女,約莫十四五歲模樣。面龐恬靜嬌美,一頭柔順長髮落於胸前,影影綽綽地露出玲瓏身姿。
如一朵潔白的茉莉開在初春早晨,令人心儀而不忍採擷。
這少女正是阿檀。
她慢條斯理地煮茶洗杯,嫻雅的面容上一副輕鬆愜意。
“阿檀,”旁邊坐著的少女問:“你想好交什麼答卷了嗎?”
阿檀回道:“君子六藝中,我最擅長騎射,其次便是作畫,想必也只能以畫作答卷了。”
那少女點點頭,兀自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