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等著徹底擊敗阿里不哥,解決後患之後,就要以五千戰艦直下黃河,與潼關的駐軍一起,在張守仁沒有蓄積起絕對力量的同時,迅速將他打敗。
至於同時在山東起事的李擅,兵鋒已經直接危脅河北,卻並沒有被他放在眼裡。李擅志大才疏,沒有辦法,沒有章法來對他進行實質性的挑戰和打擊。只需以偏師牽制一下,將來收拾掉他,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與蒙兀方面的敵意與仇視不同,至少在名義上還是張守仁的故國的大楚,現下已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表彰吧,張守仁之功已經不是人臣可以承擔,任何加官和封賞,都不過是對方前進道路上的一個點綴罷了。而不加封賞的話,對方卻克復了中原全境,複數十州幾百縣,人口數百萬。如此的戰績和功勞,已經傳遍了大江之南,甚至遠在瓊州和夷州,凌牙門的殖民地,都傳頌著張守仁的大名。
在楊易安回朝後,所有的朝官和大楚平帝在內,都接到了他的絕密報告。楊易安以張守仁多年知交好友,加上頒旨使旨的身份論斷,張守仁已經不可能再接受朝廷的節制。不要說削奪他的軍權,調他回朝,就算是稍加約束,都是絕無可能的事。在當時,張守仁不過據有一州之地,都尚且如此,更何況對方現下擁有故金舊地,實力雄強,已經成為有別於蒙兀和大楚的第三方勢力。這樣的實力背景,再加上張守仁絕不是那種岳飛式的軍人,而是一個軍人與政治家的混和體,想打他主意,就算是權臣餘波,也自覺沒有辦法。
情勢就在這樣尷尬的局面下,一直僵持到了年底。
朝廷思慮再三,終覺得在對方沒有反意,或是暫時並沒有謀反打算,又將戰報圖冊表奏返回的情形下,不加封賞委實太過。
平帝二年十二月中,楊易安第二次身負欽使之責,往穎州而來。
在與上次絕然不同的冷清氣氛中,他被飛龍軍的穎州防禦守備使伍定國派人接入城內。
開讀聖旨時,也只有伍定國等人,陪伴著張守仁接旨。
除了加封張守仁為膘騎將軍、知院事、武德大夫、上柱國等一大通亂七八糟的加官官銜之外,又有魏郡王之封。
大楚在爵位上的封贈,大致與宋朝相同。一般來說,文官加至太師,武官生封國公,就已經是人臣之極。郡王之爵,只是追贈而已。
此次,朝廷加封張守全為魏郡王,也是無奈之舉。
除此之外,花酒表裡,自不用說。盔甲儀仗,綿繡綢緞,金玉器物,擺滿了張守仁的帥府庭院。
這些東西,自然是朝廷來邀買張守仁個人之用。至於飛龍軍全軍,將校平均每人有五貫錢的賞賜,則是用以邀買全軍的軍心。
可以想見,若是以朝廷和皇帝的名義,將這些金錢器物發放下去,就算是飛龍軍忠於張守仁一人,這萬歲的歡呼聲,也必定會高入雲宵吧。
收點起眾多物品之後,張守仁卻只是向管庫藏的官員笑道:“朝廷的好意,咱們卻之不恭,都收到府庫裡去罷。正好,仗打完了這幾月,各處都在用錢,我正愁的慌哪。”
眼見楊易安簡直要哭出來一般,張守仁向他眨眼道:“這錢也不是你家的,你哭喪著臉做甚?”
楊易安苦笑道:“話雖如此。不過我可不是來做散財童子的,這事兒要是這樣辦理,我回去非得吃掛落不可。”
“朝廷也想的出來。想拿這幾十萬貫,來邀買我的軍心?當真好笑,我能蠢到這個地步,召集三軍說道,啊,這個,朝廷封賞下來了,大夥兒來領錢,領完了山呼皇帝萬歲。”
張守仁似笑非笑,向楊易安道:“你怎麼盡接這種倒黴差事,莫不成和我認識,朝廷就盯著你不放了?”
上回楊易安來頒旨時,曾以餘波之意利誘於他,卻被張守仁嚴辭相拒。總料想,不等打回江南的那天,兩人是不得相見了,此時此地,這楊易安卻又趕了過來,卻教了解此人的張守仁大惑不解。
不論如何,他也絕不會公然的宣揚朝廷德威。打下這麼大的地盤,建立起這麼強勁的軍隊,朝廷全無助力,也沒有雄心,自皇帝以下,全是以安享太福便已滿足的酒囊飯袋,若是將軍隊拱手讓給他們,把地盤上繳,他自己到是能弄個千古名臣,忠臣典範的名聲,朝廷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他。可惜,張守仁並不是那種愚忠無能之輩,朝廷也是心知肚明。雙方知根知底,卻還白送這幾十萬貫錢來,張守仁自然也不與朝廷客氣,自然是全數接收,至於怎麼使用,朝廷管的著嗎?
聽得張守仁動問,楊易安卻是連連嘆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