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銀?她沒有。
“金幣成不?”她問。
嘎?!雜貨郎嘴一張,愣沒合上,打賞門丁金幣?自古以來沒聽過,這姑娘不是一般的財大氣粗啊!
“那敢情好。”他囁嚅道,狠狠嚥下眼饞的口水。
“謝了。”隨手在他的攤子上胡亂抓了一把首飾雜貨,扔給他一塊金幣,邁步就往門口走。
我的娘啊!雜貨郎瞪著那攤子上的金幣半天,突然迅速的收攤飛奔回家,金幣啊!買個房子娶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都夠了,還擺什麼雜貨攤。
“姑娘止步,請問你有什麼事?”門丁伸手攔下寶妹。
御府裡,管家正指揮男壯丁將幾十個瓷瓶抬到少爺房裡,誰也不敢多瞅一眼屋裡的慘狀,放下東西趕緊退出來,管家方伯最後出門,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無動於衷的小少爺輕嘆了口氣將房門拉上。
剛合上,就聽身後有門丁高聲報道:“少爺,門外有一14歲女子,自稱是少爺的朋友求見。”
“誰呀?問清來歷了嗎?”方伯問,剛撂話,就聽身後一聲怒吼。
“讓她滾!”
聲音之大,帶了幾分內力,吼的整個宅院都嗡嗡作響,大門外留守的一個門丁縮了縮脖子,不好意思的對寶妹說:“姑娘,我看你還是走吧。”
寶妹從出生到現在,在研究所裡,誰人不是哄著、寵著、慣著,連大聲呵斥都沒有過,她天資聰慧,性格又好,就算有點小性子也從來不胡鬧,幾時聽過這麼嚴厲的話語,她費勁心思從千年後追了過來,就是想見見她的親生父親,媽媽走了之後,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孤獨,就算研究所裡面的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對她好的不能再好,老媽留下再龐大的財富,她還是受不了那種從骨髓裡冒出來的孤獨感,因此她才思前想後,將銀行裡的錢提出來換成了金幣,從美國的聖地亞哥跑到古代的汴梁,為的就是能找到和她血脈相通的人,那樣她就不會覺得自己是這世上多餘的人。
認親風波 1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的好運剛到這裡撞見自己的小爹爹,就被他厭煩的吼著滾蛋。頓時一股委屈從心底竄上來,淚水橫流。
那門丁見她一個水靈靈的女娃哭的十分委屈,手忙腳亂,“姑娘,不是我們不讓你進,你也聽見了,我們家小少爺今兒個啊脾氣不好,趕明兒他心情好了你再來?”
寶妹只顧哭,腳下不動地方。
門丁無奈,求爺爺告奶奶的,“姑奶奶你別哭了。”
他一說,寶妹哭的越發傷心,哭聲也開始大了起來,傳進宅子裡,撞進御哥煩悶的心,攪得更加亂。
推開門,御哥一臉黑麵站在門口,大喝道:“誰在外面哭?”
下人互相對視,“少爺,沒人在哭。”
御哥瞪了他一眼,徑自走下臺階,穿過東廂的院子,來到門外,見寶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站在自家大門口嚎啕大哭,旁邊聚了一堆圍觀的百姓。
有人小聲嘀咕交談,“這哪家的姑娘,跑到御府來鬧?膽子也夠大的。”
“你知道什麼,保不定是御家哪個公子的風流債呢!”
“除了最小的,上面的御家公子都成親了吧,還在外面風流?”
“你懂什麼?家花哪有野花香,現在越小的丫頭越吃香,你再看她,嬌靈靈的,看著都讓人心軟,何況那些富家的公子哥呢,眼兒一瞄魂兒都丟了。”
“說的也是。”旁人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沒準啊,欠下風流債的是那御家老爺呢!夫人都過世好多年了沒續絃,誰知道呢?”那人一仰脖好像說的那麼回事似的,旁人連聲道‘高’這八卦都敢往上編。
御哥怒眼掃了一圈,周圍人頓時噤聲,轉過身該買菜的買菜,該買果的買果,全都裝作各有營生,卻個個豎起耳朵恐怕聽漏一個字。
“哭什麼哭,不許哭!我家沒死人,不許你哭喪!”御哥朝寶妹吼道。
“就哭!”寶妹賭氣的喊道,“你沒良心,我就哭。”
沒良心?!勁爆啊,周圍的百姓私下裡互遞眼神,看來這風流債是這名滿汴梁城的御家小公子欠下的。
御哥只覺得頭頂氣的冒煙,當著這麼多人又不便發作,只恨恨的撂下一句話,“進來!”
“我不進!你不承認是我爹我就不進!”寶妹把臉一橫。
“哎呦,我的菜!”有人不小心掀翻了菜攤。
“臭婆娘,你踩到我的腳了!”有人捂著腳原地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