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撕下臉上薄如蟬翼的麵皮,呆呆望著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臉出神。其實有時候希望自己能夠繼續瞎下去,那麼就可以不用看得麼清楚。
看著水中那張比鬼更恐怖的臉,突然想起清憐。
以為自己是從不在意自己相貌的,在竹染或者東方面前也從不覺得難堪或者多作遮掩。卻原來還是在乎,不想被師父看見。不單單因為醜陋,更因為那是喪倫背德的恥辱的烙印。
卷六:六界重歸天地變·物是人非為紅顏 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
輕水從正殿直往裡走,路上守衛重重,可是沒有個人上前盤問或是攔阻。
已經是大內皇宮的常客,複雜的路線也熟得不能再熟。路上碰見烈行雲,臉色不是太好。
“烈將軍,軒轅陛下呢?”輕水叫住他。
“陛下正在御書房,輕水姑娘來得正好,去勸勸陛下吧,他已經幾沒合過眼。”
“他又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怎麼會有那麼多政事要處理,災情還沒緩解麼?”
烈行雲嘆口氣:“才剛剛開始……”
輕水剛推開門,就見卷軸“嗖”的向自己的臉飛過來。抬手剛好抓住,開啟看,不由笑。
軒轅朗看見是微微有些尷尬:“是輕水啊,來。”
“怎麼卷軸和奏章扔的滿地都是?大臣們又在逼立後納妃?”
軒轅朗冷哼聲:“他們也就罷,烈行雲也跟著起瞎起鬨。”
輕水將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撿起放好。
“畫上的些子也挺好看的,年齡都不大,每個人都跟千骨有些神似之處,烈將軍也真是有心。”輕水無奈的搖頭。
軒轅朗心煩意亂的走到窗邊,眼中閃過絲自厭的神色。
輕水看著他越發高貴偉岸的身影,不由低頭落寞道:“千骨如果輩子都在蠻荒不回來,打算就麼直等下去麼?”
軒轅朗不語,他能怎麼辦?
白子畫教導,可以和千古朝夕相伴;東方彧卿同是知己好友,次又次的救於危難;殺阡陌雖是邪魔外道,卻可以為出生入死。
可是自己呢?的
麼多年,他什麼也沒為做過,口口聲聲喜歡,也就只能口上下罷。甚至連難過的時候,陪在身邊都不可以。
他不想做什麼皇帝,他想拋開切,自由自在的,哪怕跟塊去做遊仙。可是,個王朝,百姓的命運,切的責任都沉甸甸的壓在他身上叫他喘不過氣來。
他拋不開……的
他唯能為做的,就是等,直等,等到回來……
可是些人,已經剝奪他選擇的權力,難道連他等待的權力也要剝奪麼?
輕水見他臉上片絕望無奈,不由心疼的走過去,從身後輕輕抱住他。
“沒修成仙身,壽命有限,又怎麼等得起。如果到死的那,都還沒回來呢?”
軒轅朗身子微微震,沒有推開,只是黯然的低下頭去。相處那麼久,輕水對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
“哪怕有,等到頭髮白,也沒回來,也無怨無悔。可是明明已修成仙身,卻為何不留住時光,仍然任其流逝,人不是最愛美的?不怕?”
輕水臉輕輕靠在他的背上微笑著搖頭:“不怕,想跟起變老。”
軒轅朗心上軟,微微酸澀起來,不清是什麼感覺。終於還是慢慢轉過身,把輕水摟在懷裡。
“答應過千古,定會好好照顧的。”
只是……他沒辦法給任何名分或是承諾。樣美麗善良的子,理應有更好的歸宿。卻為何跟他樣,麼痴傻?麼執著?
輕水慢慢閉上眼睛,知道軒轅朗是喜歡自己的。只是他世先遇上的人、先愛上的人是千骨。以為可以隨著時間,用的真心去融化他心裡對千骨淡淡的初戀的青澀情愫,也相信總有個子會愛上。
可是,時間來不及……
無奈搖頭,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可悲起來。
自己的珍貴,別人的浪費。不求別的,只希望千骨能同樣好好對待軒轅,只是那個傻丫頭的心裡,只有尊上個吧。為何每個人,都有那麼多的執念呢?
苦戀著個,卻永遠不肯回頭看那個深愛著自己的另個。註定,沒有個人能幸福……
“來,是來告訴個好訊息的。”
“什麼訊息?”
“千骨回來,們倆都可以不用再等……”
花千骨傷勢過重,又怕路上再遇到摩嚴攔截,所以極其小心的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