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旭正思量間,卻聽背後有人笑道:“黃兄真是好雅緻,深更半夜,還能在此賞花觀樹,談天說地!”黃旭回頭一看,竟是蚩木圖,當下拱手笑道:“木圖兄竟然還沒有休息啊!”
蚩木圖兩眼頗有敵意的看著黃旭,卻是笑道:“今日聽聞黃兄所講的事蹟,木圖是熱血沸騰,激動無比,當真是難以入眠,故而到後花園一行散心,沒想到竟然在此處碰到二位,當真是巧的很。”
黃旭道:“木圖兄你這話說的,倒是我愧不敢當了。”
蚩木圖眼角瞥見顏荃兒小手緊緊拽著黃旭的胳膊,笑道:“黃兄,你這不在的幾日,荃兒妹妹整日愁眉苦臉,不論我怎麼勸說,都是一個表情,你這一回來,她便每時每刻都笑容滿面。木圖佩服的緊吶!”蚩木圖說這話時,醋意滔天,便是傻子也聽得出來,竟是弄得黃旭不知該說什麼。
顏荃兒急忙解釋道:“木圖哥哥,荃兒是擔心爹爹、孃親、木大俠,還有……黃旭哥哥。”說道“黃旭”二字之時,竟是臉色一紅,頓了一頓。“黃旭哥哥這次回來,告訴我爹爹孃親還有木大俠大家都平安無事,所以我才為大家高興的啊!”
蚩木圖點點頭道:“如此甚好,大家平安無事,荃兒妹妹你便也可以放心了。”說著轉頭對黃旭道:“黃兄,聽聞你在戰場之上對敵英勇,令三軍將士傾心不已,木圖可是羨慕的很。這幾日木圖苦練劍法,特地想向黃兄請教一二,不知黃兄能否給點面子?”
黃旭一愣,急忙推脫。這蚩木圖修為極高,自己焉是對手。其實黃旭卻不知道,這蚩木圖不過是在蠱術之上頗為厲害,論修為雖然不低,但是和黃旭相比也就是在伯仲之間。更何況黃旭乃是百蠱不侵之身,又有玉石寶劍和“祝融神火”護身,若是真與蚩木圖對上,怕是絕對不會吃虧。黃旭這番想法,倒是低估了自己,還以為自己是那個初入南疆什麼都不會的毛頭小子。
顏荃兒也是急忙道:“黃旭哥哥說的對,你們整日打打殺殺的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大家一起坐下聊聊天,聽黃旭哥哥講講故事,這不是好的很麼?”
蚩木圖本來就對黃旭非常反感,聽到顏荃兒整日“黃旭哥哥”、“黃旭哥哥”的叫著,便是煩悶無比。如今聽來,更是怒火滕然竄起,猛地拔出腰間佩劍,對黃旭道:“木圖等待與黃旭兄弟切磋已是很久了,還望你不吝賜教。”說著舉劍向黃旭砍去,連說話的機會也不留給他。
黃旭見蚩木圖突然發動,舉劍砍來,大驚失色,急忙推開顏荃兒,側身躲過砍來的劍鋒。然而這蚩木圖出手極狠,竟是刀刀往要害劈去,連讓黃旭拔劍的機會都不給。
顏荃兒在一旁焦急無比,無論怎樣叫喊,蚩木圖都沒停手之意。黃旭卻是心驚不已,這蚩木圖說是切磋,可這打鬥的姿勢卻與搏命無疑。幸而黃旭已是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之人,與之交手之人更是修為遠遠高於黃旭,故而單以這搏命打鬥經驗來看,黃旭便遠遠高於蚩木圖。
這蚩木圖所用的劍法看似狠辣無比,但實際上漏洞百出。與那“太虛劍法”有著天壤之別,便是與成山、曲辰教給黃旭的劍法相比,也是頗有不如。
黃旭抓住機會,玉石寶劍瞬間出鞘,只聽“吭哧”一聲,架住蚩木圖的寶劍,反手一彈,向蚩木圖反攻而去。黃旭玉石寶劍方甫出鞘,便將他壓在下風,玉石寶劍鋒利無比,幾番交手下來,竟是將蚩木圖的寶劍破開了幾個豁口。
然而蚩木圖極為不識大體,執意堅持,頗有不死不休之態。黃旭心中無可奈何,只能與他僵持。然而越是打下去,蚩木圖便越是打的沒有章法,又是幾十回合下來,原本還有模有樣的劍法頓時變得雜亂不堪,漏洞百出,怕是隻要黃旭隨意幾招就能將他打敗。這蚩木圖乃是看久攻不下,心中對黃旭氣恨無比,早已忘了什麼劍法,幾乎是本能的舞劍。
黃旭本想幾招之內打敗蚩木圖,但唸到蚩木圖對顏荃兒痴心一片,若是如此輕易地打敗他,又不知道他失了顏面之後會做出什麼事來,只能一一拆招應對。
顏荃兒作為旁觀之人,對局勢看得頗為清楚。眼見蚩木圖打的越來越沒氣勢,而黃旭卻不緩不急,從容應對,方才放下心來。
蚩木圖心知不敵,扭頭看了一眼顏荃兒,卻見她一臉高興模樣的看著黃旭。頓時怒火猛然竄起,也顧不著什麼劍法比鬥,竟是陰笑不止,從袖中出幾隻詭異小蟲,向黃旭直奔而去。
“蠱蟲!”黃旭心中一驚,這蚩木圖分明說好與自己比鬥劍法,然而此刻卻拿出蠱蟲相鬥,加上方才以死相拼,足以判斷蚩木圖已經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