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呂南仁只是掃射了幾分鐘,受災情況比較重的地方,牆體就已經被擊穿了,子彈鑽進樓裡,無情地掀翻了一切阻擋它的物品,樓裡傳中的尖叫聲瞬間就又大了起來。
朱赫昌看到這一切,來不及等待指示,立刻示意飛行員對步兵戰車發動牽制性攻擊。
這是一架改裝過的通用直升機,機艙右側門配備了一挺七點六二毫米的六管轉輪機槍,機艙下有對地導航吊艙。這套裝備是快反部隊從陸航接手下來的淘汰武器,保養程度倒是很不錯,所以機槍手在接到朱赫昌的命令後,立刻就對著地面的步兵戰車開火了。
步兵戰車上有遙控武器站,不過呂南仁一直都站在車外手動操作機槍,他自己就是裝甲兵出身,所以很清楚車內攝像頭的視野有很大的侷限性,真要想及時發現威脅,還是得依靠自己的眼睛。
所以直升機到達之後,他就立刻發現了威脅,並且通知了駕駛員。
能夠跟著呂南仁到首都區受獎的人肯定都是各自崗位上的標兵,所以駕駛員幾乎在接到通知的瞬間就開始機動,並沒有因為直升機上的七點六二毫米子彈有極大的可能打不穿步兵戰車的頂部裝甲就疏忽大意。
呂南仁並沒有聽從駕駛員的勸告回到車內關閉頂蓋,他這會********要給戰友報仇,幾乎滿眼都是敵人,新趕到的這架通用直升機當然也不例外。在西北前線的經驗告訴他,對付這種低空低速但是盤旋能力極佳的空中目標,縮排戰車裡面幾乎就意味著只能捱打,從周視鏡上他都找不著目標。
所以呂南仁立刻在車載電臺裡呼叫駕駛員轉向迎敵,同時掉轉槍口,對準了天空中正在開火的直升機。
六管轉輪機槍的射速是十二點七毫米機槍無法比擬的,潑雨般的子彈傾瀉下來,瞬間就把步兵戰車籠罩在了彈雨當中,警察分局院子裡的水泥地面和彩磚被打得四下迸裂,騰起的煙霧讓呂南仁的能見度降到了極低的程度。
呂南仁緊緊咬著牙,絲毫不為彈頭撞擊到戰車車體上發出的叮噹聲所動,冷靜地調整著機槍指向,手指扣在扳機上遲遲不肯擊發。
按照他的經驗,高平兩用機槍的後座力不小,雖然會被安裝座緩衝裝置抵消,但是一旦開火後,仍然會造成槍口移動速度變慢,可操作性降低。在對付地面目標的時候,這種影響不大,但是對付空中目標的時候,因為雙方的速度差異,他能夠開火的視窗並不大,如果一次攻擊失敗,他就需要在駕駛員的配合下重新調整槍口,在這個過程當中,他幾乎是沒有反擊能力的。
直升機開火的時候,朱赫昌還在使用電臺呼叫地面指揮中心,報告自己看到的情況,同時要求指揮中心補給自己攻擊授權,在趕過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得到可以自由發動攻擊的命令,這個鍋必須及時補上。
在通話的過程當中,朱赫昌突然發現地面上傳來的槍聲消失了,於是下意識地透過身邊的機艙玻璃向下看去,一眼就看到地面上的那輛步兵戰車正在彈雨當中堅定地抬高槍口指向自己。
朱赫昌瞬間就意識到了自己面對的危險,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正在與地面指揮中心通話,驚恐地大叫道:“拉高,拉高。”
坐在他身邊的飛行員雖然不明白朱赫昌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仍然下意識地猛拉機頭,直升機以一個巨大的攻角昂首向上,角度之大讓措不及防的兩名機槍手摔成了一團,轉輪機槍的子彈更是直接打到了天上,遠遠落向仍在冒著生命危險翹首圍觀的人民群眾當中。
事實證明朱赫昌的及時提醒救了直升機上所有人的性命,就在直升機拉起的瞬間,呂南仁扣下了十二點七毫米機槍的扳機,一連串夾雜著拽光彈的子彈呼嘯飛出,卻在直升機及時拉起的過程當中錯失了本來瞄準的駕駛艙,一頭撞上加強了防護裝甲的機腹,然後劃出一道長長的火花,在幹掉了導彈吊艙之後,又一路向後,將機尾縱向刨開,並且切掉了一大半,這才結束了這次攻擊。
一直頂著彈雨鎮靜瞄準的呂南仁鬆了一口氣,然後才愕然看到一片尾槳從煙霧當中突然出現,旋轉著從他面前飛過,只差一點就插進他的腦袋。
直到尾槳擊中地面後,直接插進了地磚當中,發出嗡嗡的震動聲,呂南仁這才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與死亡擦身而過。
他眨了眨眼睛,在心裡安慰自己,“這種程度的危險老子遇到的多了,早就應該習慣了”。然後才按耐下差點跳出嗓子眼的心臟,回頭望去,正好看到那架失去控制的直升機一頭撞進了警察分局的大樓裡,遲延了幾秒鐘之後,伴隨一聲巨響,從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