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傳奇的人物,如何能不叫一眾春、心萌動的小姑娘聽了名字就心肝兒亂撞。
衛蘅卻是對這位上輩子她堂姐衛萱用過的人不感興趣。何況,怎麼算,這京裡頭最般配的也就這兩位了。
這一社因是陸怡元的社主,便由她出題,詠的是“水仙”,各選一韻。
品評出來的結果大同小異,唯有衛蘅的進步是最大的,居然壓過萬年老二週月娥而名列第二。
“兩年不見,當刮目相看啊。”木珍同衛蘅比較熟,說話也隨便些。
衛蘅笑道:“珍姐姐又來笑我,大家讓著我而已。”
“虛偽。”木瑾低聲道,“做得好就做得好,楚夫人和陸三公子評出來的,難道還能有假。”
時隔兩年,木瑾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衛蘅笑道:“好吧,是我虛偽,瑾姐姐自然是沒有讓我的。”
衛蘅這話將木瑾堵得再沒話說,木瑾只能恨恨地瞪了衛蘅一眼。
其實木瑾這樣討厭衛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明明以前和她一般水平的衛蘅,突然就變得樣樣都比自己好了,木瑾如何能不生氣。
就拿木瑾最出色的容貌來說,她原本以為自己是最出色的,哪知衛蘅一回來,就完全搶了她的風頭。
今日衛蘅不過著了件嫖色素銀鑲邊的襖子,下面一條櫻草色雙襴裙子,頭髮簡單挽了一個纂兒,斜插一支珍珠簪,十分素雅。不過那珍珠卻是粉珠,有龍眼大小,木瑾這兩年眼力也高了不少,一下就看出那珍珠簪的不菲來。
不過珍珠再漂亮,也及不上衛蘅周身那股意韻,像是鍍了一層銀光般,誰往她身邊一站,都顯得村。也就衛萱能同她比上一比,可是要讓木瑾真心說,她還是得承認,人群裡,一眼望去,看到的第一人絕對是衛蘅,她身上就像放著光一樣耀眼。
可惜就有人彷彿瞎子一般,看不到光芒,譬如範用。
過得幾日靖寧侯府宴客,范家來得較早,範用又是自家子侄,自然要到老太太張母跟前問安。
衛蘅正大光明地瞄了範用幾眼。範用長得像他母親,十分的俊雅,略顯文弱,嘴角微微帶笑,是最標準的京城貴族子弟的模樣。今年也十五歲了,生得高高瘦瘦,笑起來能迷倒一片丫頭。
範用向衛蘅瞧了過來,微微愣了愣,這位表妹實在是漂亮得太精緻了些。儘管如此,範用的眼神還是很快就又重新凝在了衛萱身上。
老太太瞧了暗自皺眉,這姑娘大了,心思難免開始複雜起來。但是衛家萬萬不能出現姊妹爭夫的事情。
範用也算是老太太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是個好孩子,老太太也有心同范家結親。不過如今看起來,範用的心思只怕全在萱姐兒身上,但珠珠兒對他彷彿又有那麼點兒念想。
老太太一時難以拿定主意,便只得暫時放在一邊,反正兩個姑娘娘年紀都還小,過兩年才會說親,只瞧著不要鬧出醜事就行了。不過老太太對自己這兩個孫女兒的品行還是敢保證的。
“萱表妹,初一你生辰,沒能過來給你慶生,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套管問先生制的筆麼,好容易尋得了,你瞧瞧,可喜歡。”範用將手裡的盒子遞到衛萱面前。
衛萱沒有拿手去接,反而問道:“馨表妹可得了,她也是極喜歡管問先生的筆的。”
範用頓了頓,有些尷尬,管問先生早已經歇手不再製筆,如今能得一支都極不容易,也不知範用費了多少心力才尋得一套,送給範馨豈不是浪費。
“表哥的心意,我領了,這筆還是送給馨表妹吧。”衛萱的態度很堅決,怎麼也不肯收。
範用的臉色變得有些灰白,顯然衛萱是不中意他的,否則不會拒絕這套筆。
衛蘅在一旁見範用一副死了老婆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在她心底還沒轉過彎來,還當範用是自己相公一般在看待,這會兒只覺得他的樣子蠢極了。
“表哥,那我過生的生辰禮,你帶來沒有啊?”衛蘅插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