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評道。
衛蘅得意地衝何氏笑了笑,“我去跟火焰玩一會兒。”
“什麼火焰?”何氏問道。
“就是那匹馬啊,我給它取的名字,火焰。”衛蘅腳步飛快地往外走去,生怕何氏留她一般。
“這孩子,怎麼就長不大啊。”何氏沒好氣地感嘆道。
卻說何家在京裡也有宅子,但既然何斌到了京城,何氏這個做姐姐的,就萬萬不肯讓他去外面住,不過靖寧侯府的規矩大,何斌又是個不受拘束的人,十分不喜歡住在侯府,正好他在京郊有事,就央了何氏來別院住,也順便看看衛蘅。
衛蘅的日子這下可就過得充實極了,每日練完了騎射,還要寫字、背書,然後又要去同火焰培養感情,晚上還要纏著何斌給她講故事。
何斌從小就膽子奇大,不喜讀書,卻愛如遊俠兒一般四處遊走,北到草原,南到南海,西出西域,東到高麗,他就沒有沒去過的地方。對衛蘅來說,何斌就是一本天書,她恨不能日日能在他身邊聽故事,學東西。
何斌還是個經商奇材,何家靠著他,天南海北的生意都做,且越做越大,具體家底有多少,就是衛蘅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的是,她問她小舅舅借錢,這小舅舅一出手就是幾萬兩的銀子,還白送。
但是何家有錢得非常低調,這也是何家人的智慧所在。
年關將近,衛蘅本來早就該回靖寧侯府的,只是因為何斌在,她一心賴著不走,何氏也正好讓衛蘅留下陪著何斌,好看著些她這心太野的弟弟。
這日到了臘月二十八,衛蘅是必須回府的了,老太太那邊已經問了好幾次了。衛峻同何氏一起來接衛蘅,自然同何斌又有一番絮叨。
何斌是有生意上極要緊的事情才留在京城的,如今辦完了事,眼看著也趕不上回杭州過年,只得應了何氏的要求留在京城,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過了初三就走,何氏勸也勸不住。
衛蘅在外頭聽見“出海”兩個字,忍不住跑了進來,“舅舅要出海?”
如今牽星術剛剛傳入大夏朝,國朝還沒多少人敢去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而衛蘅的小舅舅,何斌正是這第一人,每一次出海都為何家帶回了無數的財富。
衛蘅苦於自己是女兒身,沒有機會像何斌一樣周遊天下,可是她再世為人,卻再也不想被拘束在內院之中了。
“是啊,等舅舅回來給你帶海外的好東西。”何斌道。
“這怎麼行,我不許你去,出海多危險啊,十艘船裡九艘都回不來。咱們家又不缺什麼,你做什麼怎麼拼命啊?”何氏急道。
何斌道:“姐姐,我不是拼命,只是我這一生沒什麼宏願,只希望能用一雙眼睛,多走多看。海外沒去過,我就想去看看,看看海那邊有什麼,那些藍眼睛的人是怎麼生活的。”
“男兒大丈夫,志在四海,你也不要阻攔小舅子了,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裡會聽你勸,你要是逼急了,說不定他明天就走了。”衛峻勸何氏道。
衛蘅在旁邊一個勁兒地點頭贊同衛峻的話,然後轉向何氏道:“娘,我想跟小舅舅去杭州看外祖母。”
誰也沒料到衛蘅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尤其是何氏。
“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外祖母呢。”衛蘅頗為惆悵地道。
“怎麼沒見過了,你出生的時候,你祖母還來過京城呢。”何氏道。
“那時候我才多大點兒啊,什麼都不懂,什麼也沒記住。”衛蘅,“除了小舅舅,大舅舅、舅媽,還有表哥、表姐他們,我全都不認識,說出去還不叫人笑話啊?”衛蘅嘟著嘴反駁何氏。
聽衛蘅這樣一說,衛峻嘆息了一聲,這些年何氏為了照顧他,也從沒去過杭州看望老岳母,一家至親卻許多年未曾見面了。
“娘,你就讓我跟著舅舅去看外祖母吧,我每個月都給你寫信,把外祖母她們的樣子畫下來給你寄過來。”
何氏也的確想念她的孃親,聽衛蘅這樣說,她颳了刮衛蘅的鼻子,“少來哄我,是你自己答應的,開了年就要去學堂,你冬月裡都已經滿十歲了,再兩年就要考女學了,到時候考不上,我看你怎麼見人。”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衛蘅的學業。
“去了杭州一樣的上學堂啊。娘難道忘記了,杭州的白鶴書院,前兩年女學結業時,第一名可都是出自白鶴書院的女學生呢。”衛蘅道。
“是啊,姐姐,說起來咱們杭州的白鶴書院可不比京中的女學差,不過是名氣稍遜而已。”何斌也幫著衛蘅說話,他是個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