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汗水。
郭樂怡推了推衛蘅,“你快上去吧,可不許叫魏雅欣壓了下去,不然我跟你沒完。”
衛蘅看著郭樂怡忽然有些理解木瑾了,指不定木瑾也是推著衛萱出來壓自己呢。可是人和人就是這般奇怪,郭樂怡天生看不慣魏雅欣,木瑾也天生就看不慣自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衛蘅唸書是不行的,全靠後天的勤勞彌補,但是在這些用身子不用腦子的地方,卻極有天賦,她天生的柔韌度、靈敏性就強。
衛蘅踏上鼓,不過幾個動作,就叫人看迷了眼。動作舒展漂亮,從表情到指尖、足尖無一不在舞蹈,細微到指節的動作都一般精緻漂亮,大有天邊雲捲雲舒的迤邐。
同樣的動作,衛蘅做起來就輕鬆寫意,她跳舞就像是閒庭信步一般,讓人覺得天生她就該這般動作似的。
孤鶴手裡的鼓槌落得越來越急,衛蘅的步子也點得越來越快,但是不僅沒有措手不及的感覺,反而舞得越發流暢,真正是輕雲蔽月,迴雪流風。像一片在狂風中飄舞的花瓣,又像是在驟雨裡頂風而立的翠竹,骨節分明。
比起魏雅欣的柔美,衛蘅的舞蹈裡更多了一絲風骨。
一曲下來,絲毫瞧不出是孤鶴的鼓點在指揮衛蘅,反而像是衛蘅的舞步影響了孤鶴的鼓點。
郭樂怡傻傻地看著衛蘅,她和衛蘅幾乎是天天膩在一塊兒,她這會兒才恍然大悟起來,原來她的玩伴是這樣的美,美得有些漫不經心,美得有些懶散寫意,卻美到了讓人忘乎所以。
衛蘅從鼓上下來的時候,也是氣喘吁吁,同郭樂怡咬耳朵道:“孤鶴先生上輩子肯定和我有仇,有這樣敲鼓的嗎?”
郭樂怡卻半晌都沒回答衛蘅,等下了學,在馬車上,郭樂怡卻莫名其妙地對著衛蘅說了一句,“我覺得你還是別跳祈福舞了。”
衛蘅詫異地道:“為什麼?”
郭樂怡輕聲道:“我真怕皇爺把你抬進宮當小老婆。”
衛蘅愣了愣,沒想到郭樂怡會冒出這樣一句傻話來,她笑著道:“你想多了吧,跳祈福舞的時候,是要戴面具的。”
郭樂怡“哦”了一聲,又道:“你不知道你跳舞的時候有多漂亮。”沒有了擔憂,郭樂怡立即高興了起來,“你沒看到當時魏雅欣的臉都綠了。”
魏雅欣的臉的確應該綠,祈福舞只需要九個人跳,而魏雅欣偏偏排在第十名,那就是無緣進宮去跳祈福舞了。衛蘅自然是沒得說的九人之選,也是黃字班裡唯一一個被選中的女學生。
何氏當日知道衛蘅中選之後,簡直高興得比生了兒子還歡喜。拉著衛蘅又給她做了幾套新衣裳,還打了兩套頭面,連壓箱底的寶石都找了出來。
另一頭衛楊的親事也有了眉目,葛氏提供了一個人選,是翰林院侍講董家的二小姐。
翰林院是清貴衙門,清也有清貧的意思,就是沒多少油水,但是前途卻是不可限量,混得好,登堂入閣也是有的。
這位董二小姐,上頭有姐姐,下頭有妹妹,處在中間,並不得父母關心,所以性子養得十分和順,又是女學生,生得十分美貌。
何氏也是比較滿意的,唯一就是覺得這位二小姐生得太漂亮了些。
“溫柔鄉,英雄冢,樣貌太好,就怕套住了你五哥哥,讓他不思上進。”何氏擔心道。也不知何氏發現沒發現,她如今凡事都已經習慣向衛蘅傾吐了。
這但凡婆母彷彿都不喜歡太過漂亮的兒媳婦,女人只有生得樣貌端正大方,彷彿才是最好的。
衛蘅笑道:“娘生得這樣漂亮,怎麼也不見爹爹就不思上進?”
何氏擰了衛蘅的手臂一把,“臭丫頭,竟然反過來敢打趣你娘了。”說雖然這般說,但何氏心裡已經肯了三分,衛蘅的這句馬屁可是拍得剛剛好。
其實衛楊本就喜歡容貌好的,他屋裡放的那個丫頭就是個好樣貌的,若是新嫂嫂比不過一個丫頭,以後家裡還有得官司打。
“反正也不著急,娘再細細相看些時日吧,年下事多,開了春再定也不遲。”衛蘅道。
年下事多,但那都是指主婦而言,像衛蘅這種小姑娘,只用等著穿新衣服,戴新頭面就行了,因而她只用在女學好生學習便可。
八公主跟著皇爺秋獮回來後,京城的女子馬球賽又興盛了起來,如今已經出了好幾支新隊伍。連範馨、陸怡貞這種平日裡膽小如鼠的姑娘都上了騎術課。
衛蘅少不得得打起精神來,看顧範馨一些,這姑娘天生身體就彷彿不平衡一般,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