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士,能進東山書院,是因為他父親當初的同年如今在兵部任職。”
兵部是魏王老師的地盤,當初那魏王正是因為插手兵部的事情,才犯了當今皇爺的忌諱的。
“大姐夫是那邊兒的人?”衛蘅像是問陸湛又像是問自己。
商彥升是衛蘅的姐夫,自古小姨子和姐夫就比別人更多一層忌諱,所以衛蘅對商彥升的瞭解也僅僅只限於他將來比較發達,但至於是如何發達的,衛蘅就不清楚了,且她上輩子本就過得糊塗,範用更是對朝堂的事情插不了嘴,屬於別人都不屑於拉攏的人。
衛蘅原本還以為是因為她大伯父的照看,商彥升才能平步青雲的,所以在她心裡商彥升是絕對不應該虧待衛芳的。如今想來,商彥升除了想巴結靖寧侯府藉藉東風外,恐怕還有一層是想替魏王試著拉攏侯府的意思。當然如果拉攏不了,能打入敵人內部探探訊息也不錯。
商彥升也是了得,上輩子到衛蘅死的時候,他的狐狸尾巴都還沒露出來。魏王倒臺,他貼著靖寧侯府,根本就不曾受到過波及。
靖寧侯府如今雖然瞧著是一心忠君的,並不偏幫木皇后,但也絕不可能幫著別人來對付木皇后一系,對於魏王肯定是忌諱的。
衛蘅想著,大伯父也真是糊塗,竟然連商彥升的背景都沒打聽清楚,就將衛芳說給了他。不過商彥升那張看似老實又有些羞澀的臉,的確是很好的遮掩。
“表哥,這次真是多謝你了。”衛蘅感激地站起身,衝著陸湛真心實意地深深行了個禮。
有了這條訊息,衛蘅就有一多半的把握可以說服大伯父和木夫人將衛芳接回去,最好是能和離,只要大伯父肯護著衛芳,靖寧侯府的女兒便是再嫁,也不會太難,說不定還能嫁得更好。
陸湛見衛蘅也不算傻得沒邊兒,他略略提了一提,她就明白了,也省了他許多口舌,本來陸湛已經頭痛地做好準備要同衛蘅細細解釋的了。
衛蘅心情一好,看陸湛就順眼了許多,因而格外甜地笑道:“湛表哥以後若是有空,還請多來我家走動走動。”衛蘅這絕對是客氣話,一般送客時經常說,其實大家都知道正是因為彼此不怎麼走動,才會說這樣的客套話。
不過衛蘅這一笑,是發自內心的喜悅,漂亮得彷彿花瓣滿布人的心房,楊定在旁邊看了都心裡念“阿彌陀佛”。
其實高門大戶的姑娘里美貌的不少,楊定因著陸湛的關係也見過不少,笑起來漂亮的姑娘很多,可她們這些人的笑容多少都帶著些高傲,可衛蘅剛才的這個笑容不一樣。她的眼睛像水洗過一樣,笑起來彎出一彎淺月來,那月亮伸了個鉤子出來,撓在人的心上,叫人心裡忍不住就添了不該有的念想。
拿楊定的話來說,衛蘅那就是美得法力無邊,連唸佛號都不管用了。
衛蘅回到商家時,正好遇到古氏出來,古氏一見她就忍不住埋怨道:“三妹妹,你去哪兒啦,四處尋不到你,險些沒急死我。”
衛蘅臉上露出歉意來,但現在卻不是解釋的時候,否則古氏若知道她被人撞了,肯定要咋咋呼呼地做出一幅關切模樣,反而耽誤事情。
“你大姐夫也回來了。我剛說了他一頓,現在正在屋裡安慰你大姐姐呢。”古氏拉了衛蘅到一邊低聲說話,“按我說,芳姐兒也不該聽了一個小丫頭的話就疑心大妹夫,這對他們夫妻的今後來說並非什麼好事。我已經同大妹夫說了,若是他再敢讓芳姐兒受委屈,咱們家就再不饒他。”
衛蘅不知道商彥升是如何說動古氏的,竟然讓古氏這樣來和稀泥,不過古氏的為人衛蘅知道,她剛才也是真心為衛芳不值,可若是真要讓她給衛芳做主,她又未必有心。人吶,總是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懶惰心腸。
“我們也該家去了,天色不早了。”古氏道。
衛蘅沒有直接回答,只道:“我再去看看大姐姐。”
古氏只當衛蘅是去告辭,便隨著她去了東廂。這會兒東廂已經點上了炭盆,商彥升正坐在衛芳的床邊,拉著衛芳的手低聲說著什麼,滿臉柔情蜜意,一時間連衛蘅都覺得先才那會兒屋子裡令人絕望的冰冷和刺鼻的藥味兒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商彥升見衛蘅進來,從床邊站了起來,朝古氏和衛蘅點了點頭,“二嫂,三妹。”
古氏道:“這樣多好。我們芳姐兒剛落了胎,你卻在外頭應酬不歸,親家太太身體又不好,家裡連個知冷熱的都沒有。”
商彥升忙道:“都是我的錯,年下的應酬實在太多,不過後面的我都推了,春闈前我都在家裡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