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裡的遊玩,園子裡都掛了紅,十分喜慶。
周家如今兩個嫡出的姑娘周月娥已經出嫁,只還剩下週月眉,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周月眉今日一整日都沒看到人,出面招呼衛蘅這些姑娘的是周家的孫媳婦兒一輩,其中自然有魏雅欣。
這女子嫁了人之後,變化就大不一樣了,衛蘅看第一眼的時候險些沒認出魏雅欣來。
柳葉眉,芙蓉面,眉眼間比成親前多了一絲女人獨有的嫵媚,以前魏雅欣是一種清麗的姿色,如今卻嬌豔嫵媚如盛放的海棠。身上穿著品紅織金繡玉堂富貴紋妝花緞褙子,下面是葡萄紫寬襴繡白玉蘭的十六幅湘裙,頭上戴著金嵌寶雙蝶戲花掛珠釵,手上戴著兩指寬金嵌寶手鐲,那紅寶石晶瑩剔透,有指甲蓋大小,如今魏雅欣的身上可再也找不出當年落魄的樣子了。
衛蘅看著魏雅欣在人群裡穿花蝴蝶似的寒暄、招呼,同誰都能談得上幾句,可謂是如魚得水,衛蘅只覺得心裡膈應,沒想到這樣一個人還能有這等造化,真是天道不公。
可是衛蘅心裡雖然發過狠要叫魏雅欣好看,但是她又實在想不出法子來,不過就是心裡厭惡她而已,頂頂惡毒的就是覺得,有朝一日若是魏雅欣求到自己腳下,她一定不要理她,這就是衛蘅心裡最大的惡念了。
魏雅欣旋身到衛蘅跟前,展顏笑道:“三姑娘也來了,許久不見,三姑娘出落得越發水靈了,難怪陸三郎會向你求親,若換成是我,我也捨不得這樣的美人兒啊。”
衛蘅看著魏雅欣,皺了皺眉頭,這人說話帶刺實在難聽,好似她和陸湛有私情一般,當然也確實有私情,所以衛蘅就更難免惱羞成怒了。
衛蘅笑了笑,“五少奶奶也越發美了,剛才我險些都沒認出來,這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少奶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魏雅欣知道衛蘅這是刺她的出身呢,可是儘管知道衛蘅是故意的,魏雅欣還是變了變臉色,她在諸位妯娌之中嫁妝是最少的,也是最被她們瞧不起的。
不過魏雅欣豈是省油的燈,依然笑著道:“嫁了人自然會不一樣,出嫁從夫嘛。等三姑娘出嫁之後,也是一樣的。咱們做女人的,一輩子不就靠著夫君麼。不過陸三哥真是個有福之人,那時候我在陸家住過幾日,全靠他身邊的映月和掬霞姐姐照看。映月和掬霞姐姐都是陸三哥親自教她們讀書認字的,從小一塊兒長大,三姑娘生得這樣好,映月和掬霞姐姐兩人也是天姿國色,三姑娘嫁過去之後,妻妾和美,陸三哥的日子肯定能羨煞不少人。”
衛蘅真是討厭死魏雅欣了,專挑人最痛的地方刺。
“五少奶奶這樣羨慕,不妨也替週五爺挑兩房美貌的妾氏,共譜一段妻妾和美的佳話。”衛蘅強扯出一絲笑容道。
魏雅欣如何能看不出衛蘅的勉強,撇嘴得意的一笑,又去招呼其他人了。
衛蘅被魏雅欣氣得發抖,她一直告誡自己不要中了魏雅欣的計,可心裡就是忍不住去想映月和掬霞兩人,名字可真好聽,還是陸湛親手開蒙的,青梅竹馬,知根知底,陸湛這個大騙子,還說什麼沒功夫親近通房。像陸湛那種大色、胚,怎麼可能不親近通房,衛蘅覺得自己真是天真了。
郭樂怡見衛蘅臉色不好,上前拉了她的手往外走,“剛才魏雅欣跟你說什麼了?你別理她,她就是那種人,如今小人得志,將來總有她受苦的一天。”
衛蘅點了點頭,“我不是跟她難受,她還不值當。”
郭樂怡拉了衛蘅在遊廊的美人椅上坐下,“那就對了。”
衛蘅抬起頭,見對面有一群人從假山上下來,當中一個不是陸湛又是誰?衛蘅看到了陸湛,陸湛自然也看到了她,彼此對視一眼,衛蘅立即就撇開了頭,拉了郭樂怡起身就往月洞門內走,見著那人就生氣。
郭樂怡悄悄地在衛蘅耳邊道:“看到陸三爺害羞了是不是?你們家三爺如今氣勢越發盛了,遠遠的人群裡第一眼瞧去就是他。”
“什麼你們家我們家?”衛蘅擰了擰郭樂怡的腰肉,“你嫁了人之後,越發不害臊了。”
郭樂怡臉一紅,“等你嫁了人,就明白了。”
衛蘅一點兒也不想明白。
沒過兩日,木魚兒那邊兒又收到了陸湛讓南慧傳來的信,衛蘅還是沒理會,心裡覺得煩悶,乾脆去了衛芳的屋子,讓她指點自己刺繡。
“大姐姐,你的親事有眉目了嗎?我瞧著周嫁嫁女兒那日,許多人來向大伯母打聽。”衛蘅一邊做荷包一邊說。
衛芳搖了搖頭,紅著臉低聲道:“母親那兒沒有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