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珍等人的詩文顯然是入不了這些人的眼的。
待他們投花時,衛蘅見陸湛給衛萱和魏雅欣各投了五枝茶花,不由瞪圓了眼睛,怎麼可以這樣?!
到底還是自己狹隘了,衛蘅自然是偏向衛萱的,心裡事先就有了個高下之分,難免以己推人,覺得陸湛心裡也會將她們二人分出高下,就好像他身邊那些同門一般,各有支援。
結果陸三公子兩邊都不耽誤,也可以說是兩邊都不在乎,反正這回又不是請他來評高下的,沒必要非得二選一。
衛蘅難免有些失望,本來還想看出點兒端倪什麼的,以滿足女人天生的八卦心,結果什麼也沒看出來。
當然,衛蘅也捉摸出了一些東西的。
其實這回陸怡元的詩也不差,不說前三,前十名還是能進的,陸怡元又是陸湛的堂妹,齊國公府沒分家,雖說是堂兄妹卻和親兄妹沒什麼區別。但是陸湛卻連一朵花也沒給陸怡元。
衛蘅就像發現了秘密的小姑娘一般,嘴角不由就翹了起來,看來陸家的大房、二房還有些官司打。
陸大老爺雖然是齊國公世子,但是他這個人貪花愛色,既膽小又無能,楚夫人嫁給他簡直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也不知這樣的兩個人是怎麼生出陸湛來的。陸家的二老爺卻是個能幹人,能幹人難免會覺得自己應該多勞多得,這就產生了矛盾。
當然這一切都不過是衛蘅的猜想,其實她每回去齊國公府,可是一點兒沒看出大房、二房有什麼不對付的地方。
衛蘅一時失神,那眼神還沒從陸湛身上收回來,引得他看了過來,兩人一對視,衛蘅也沒有示弱,只是心卻像剛跑了一里地兒似的狂跳不已。
衛蘅朝陸湛走過去,輕輕一福,既然對方看見了,他們又是不遠不近的表兄妹,總得打個招呼。
“三公子。”衛蘅頷首道。
“衡妹妹怎麼不叫我湛表哥了?”陸湛反問。
虧得衛蘅臉皮厚,彷彿沒聽懂陸湛背後的意思一樣,甜甜地笑了笑,又改口叫了一聲,“湛表哥。”
陸湛輕輕一笑。
衛蘅忍不住問道:“湛表哥,你覺得這兩首得花最多的詩孰優孰劣?”衛蘅問得很直接,省得陸湛用什麼“春蘭秋菊,各擅其場”來忽悠自己。
陸湛掃了衛蘅一眼,怪不得改口那麼快。
衛蘅的心一凜,彷彿被陸湛看透了一般,有種無所遁形的尷尬。
陸湛的嘴角輕輕翹起,“蘅妹妹今日買了多少花?”
這是典型的不想回答問題,就反提一個對方回答不了的問題,這種手段實在太惡劣了,衛蘅腹誹。
買多少花這個問題,難免讓衛蘅想起了香料鋪子的事情,當時她一擲千金,還有法慧寺的香油銀子,衛蘅心裡又忍不住開罵,陸湛這人真太不是東西了,專挑人痛腳問。
今日衛蘅自然也是買了花的,女學的女學生一大早就買了花了。衛蘅是隨大流,比長真縣主等宗室貴女捐得少了些,比普通的女學生又多捐了些,也就一百兩銀子。
在別人面前衛蘅自然敢說自己捐的數,可是在陸湛面前,這個數卻又有些說不出口來,否則豈不顯得她很沒有大愛,沒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這時候正好木瑾衝著她做了個手勢,衛蘅再也沒有比現在更愛木瑾的時候了,她連忙道:“湛表哥自便,瑾妹妹那兒有事尋我。”
陸湛點點頭,也沒為難衛蘅。
衛蘅心想,這樣討厭的男人,也是她上輩子做小姑娘的時候太無知太幼稚,被一副臭皮囊給迷糊了眼睛,幸虧後來拔腿拔得早。這樣的男人,也只有衛萱能消受。
作者有話要說:“男女七歲不同席,爐渣陪兩個小姑娘逛街合理不合理?”
通常情況下,當然是不合理的。而且根據明師太設定的背景,的確是男女七歲不同席的。但是就算不是小說,只是人生而言也是充滿了意外和戲劇性的。但是師太實在太高興大家看到了這一幕的不合理了,這樣師太就可以開始嘮叨地分析背景了。
我們來看看,男女七歲不同席成立的背景。這裡頭有兩個要素,一是本人自覺,二是上頭有長輩管著。拿紅樓夢距離,寶玉在大觀園和姐妹們廝混時年紀也不算小了,但是為什麼沒有這個規矩,其中首先是寶玉本身不自覺,二是賈母不管,放任他自由。
我們再看本文,如果將魏雅欣換成是衛萱或者衛蘅,當她們知道陸湛會陪伴陸怡貞去的時候,以她們的本性,肯定是會搖頭,不會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