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大典結束後,衛蘅等新進的女學生便跟著教儀去熟悉了一下女學的學舍,中午用了飯,女學還給這些女學生準備了專門的午休區。
下午是最關鍵的選課時間。女學開放了數十門課藝,由女學生自己定奪想學什麼,多少不論,但其中,經義是必修的。
這件事衛蘅早幾天之前就已經開始琢磨了,郭樂怡和範馨將衛蘅圍在中央,“蘅姐姐,你想選那幾藝?我想跟著你選。”郭樂怡道。
旁邊的範馨也猛點頭。
只有木瑾在旁邊低聲罵了句:“跟屁蟲。”
衛蘅發現對付木瑾這種以惡言毒語吸引大家關注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不理會。
郭樂怡也是個聰明人,木瑾的後臺她惹不起,所以也只當沒聽見。範馨是個略顯柔弱只會在背後說小話的性子,因而也不敢當面和木瑾嗆聲,如此一來木瑾就被一個人涼在了一邊兒,她氣得在旁邊直跺腳。
衛蘅去“樂”藝處選了箜篌,還選了一門“琴”,她的琴藝不佳,但並不表示她就要退縮,衛蘅是個執拗的性子,容不得自己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何況女學這樣名師雲集的地方,她若是再像上輩子那樣不懂利用,那可就真是太傻了。
上輩子衛蘅是走後門進來的,天生就被其他女學生排斥,她又一心拒絕衛萱的示好,自己獨來獨往,對女學更是沒什麼親近感,所以選的課十分少。今生可不會了。
郭樂怡和範馨都跟著衛蘅選了“琴”,只是箜篌對著二人來說太陌生了些,便沒有選。
接下來,衛蘅又選了算學,郭樂怡有興趣,範馨卻是不想學。
騎、射是衛蘅必選的兩藝,郭樂怡跟著選了,範馨膽子小便沒有選,倒是木瑾挑釁地望了衛蘅一眼,也選了這兩門。
書、畫、棋這種傳統的最讓人重視的三藝,三人都選了。
衛蘅側頭對範馨道:“馨姐兒,你不是一直喜歡印章嗎,你不如選一門篆刻,今後練出手藝來,我們都得向你求印。”
這是範馨感興趣的冷門課,她不由有些興奮地點了點頭。
衛蘅自己又選了“制香”,“茶道”和“舞藝”。
算下來已經是十幾門課,衛蘅也不敢選多了,就怕貪多嚼不爛,何況還有兩門課,經義和禮儀是必選的,其中經義對衛蘅又是一門以勤補拙的課藝,頗費時間。
選了這麼多課,衛蘅的書袋裡一下就裝了幾十本書。女學雖然對學生選課沒有特別的限制,可是每半年就有一次考查,若是考不過還得重新學,且若是有兩門以上的課不過,那下半年選課時,最多就只能挑選三門課程。一年內有三門課不合格的話,就會被退學,這可是太丟臉的事情,因此所有女學生在選課時都是慎之又慎的。
木瑾在旁邊見衛蘅選了那麼多課,撇嘴道:“你就不怕考查不過丟人麼?”
衛蘅懶得理會木瑾,她本就不是脾氣好的人,更是三番五次被木瑾的直率弄得下不來臺,也就沒了同木瑾“姐倆好”的心。
可是木瑾彷彿是個賤皮子一般,衛蘅越不理她,她就越是要跟著衛蘅,“下了學,我和你一起等萱姐姐,我同母親說過了,要在萱姐姐的舒荷居住些日子。”
衛蘅道:“我和怡妹妹商量好了,下了學要去長順街的書齋逛逛。”
“我也要去。”木瑾大聲道,彷彿聲音高就能讓衛蘅不拒絕她。
衛蘅本來對木瑾是沒多少耐心的,但是木瑾這次沒考入女學,是皇后娘娘替她說情進來的,所以她也面臨了上輩子衛蘅的那種尷尬,衛蘅瞧著木瑾那一臉驕傲下掩蓋的脆弱,心不由一軟,“你要去就去唄。”
木瑾“哼”了一聲,倒沒有因為衛蘅的口氣不好而說什麼“不去”之類的氣話。
衛萱下了學,聽衛蘅說要去逛書齋,笑了笑道:“我也正好想去逛逛。”
衛蘅等五人就一起坐了衛家的馬車去了長順大街。
邃雅閣是長順大街上最大的一家書畫鋪子,不僅賣字畫,也兼賣書,孤本和市面上新印的書都有,甚至還有春雪社的詩集,此外還賣文房古玩。
衛萱是邃雅閣的常客了,掌櫃的見了她立即就笑得彷彿菊花一樣燦爛地迎了上來,叫了他女兒出來倒茶。
像衛萱這種才女,一紮進這家店,腦子裡就只剩下書、畫了。木瑾自然是跟著衛萱打轉兒。
衛蘅隨便翻了翻,也沒看上合適的,瞧見街的斜對面有一間香料鋪子,她想起自己學制香,還需要材料,家裡雖然有,可要去蔣氏那兒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