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了。
衛蘅站起身,由著念珠兒伺候她解開斗篷的繫帶,露出裡面暗紫色的薄紗舞衣來。
紫色濃得彷彿油一般從她的腳下瀉出,這薄紗舞衣雖然給夜色下的衛蘅增添了十二分的神秘感,但是不得不說,在黑色的夜裡,實在不打眼,跟朵麗公主一比,簡直可以當背景了。
衛蘅要的本就是這個效果,她施施然給帝后行了禮,然後退到場中,將手裡桃紅色的絲帶一抖,眾人這才明白,原來衛蘅是要跳綢帶舞。
不算新鮮。
桃紅色的綢帶一抖出來,衛蘅周遭的顏色瞬間就亮了起來。給衛蘅伴奏的是衛萱,彈的是古箏,另有範馨,給衛蘅敲鼓點。
衛蘅靜靜的時候彷彿是藏到了夜色裡,可一動起來,就彷彿活過來的畫兒一般,那兩條桃紅的絲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她的手裡悠遊。
眾人只見衛蘅將手中的綢帶高高拋起,她在地上連轉了十二圈,紫色的裙襬一層一層地盪漾起來,像一朵夜裡盛開的魏紫一般,層層疊疊、飄飄渺渺。
待衛蘅停住腳步,輕輕一伸手,那被拋上高空的繫著綢帶的木柄就剛好落在她的手心裡。
頓時就是滿堂喝彩。
鼓點越來越密,衛蘅手裡的絲帶也越轉越快,快得在她周遭留下了道道殘影,兩條絲帶,幾乎被衛蘅舞出了綵球的效果,將她包裹在其間。
鼓點漸輕,幾至無聲,可箏聲漸起,汩汩泠泠,衛蘅的舞姿也越來越慢,場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四面立鼓。
衛蘅手中的綢帶輕輕一抖,那木柄被丟擲,輕輕擊在鼓面上,發出“振聾發聵”的一聲脆響,然後衛蘅的綢帶越抖越快,鼓點越來越密,可是這密裡又遮不住流水的泠泠聲,緩與疾合二為一。
一曲舞下來,場中掌聲四起,比起朵麗公主贏的喝彩聲,這一次的掌聲可就誠懇多了。
畢竟衛蘅這一支綢帶舞,外行能看到熱鬧,內行又能窺到門徑,兩不耽誤,兩邊討好。
便是朵麗都不好意思說她自己跳得比衛蘅好。
衛蘅的舞,就像那牡丹之王魏紫,平日並不能理解她的美,可是在夜色裡,卻迸發出了無比的妖嬈。
到此刻眾人還能想起剛才衛蘅轉動起來時,那層層疊疊,圓轉得彷彿牡丹花瓣的紫色紗裙。若是轉得不夠快,不夠穩,根本不可能將鋪開來有一丈寬的裙襬給轉圓。
衛蘅努力地深呼吸了幾口,才能不喘氣兒,但是胸、脯還是止不住起起伏伏,臉上帶著薄紅,給帝后行了禮謝場,這才匆匆走到場邊,念珠兒趕緊給她披上斗篷。
要說朵麗公主的身姿豐美不假,可是衛蘅剛才謝場時那一幕,卻讓人格外記憶猶新。
本來衛蘅起舞的時候,有綢帶分散人的注意,大家根本就沒留意她的身姿和容貌,都被舞蹈吸引了。
等衛蘅靜下來,那優美瑩白的脖頸,纖細得不堪一握的小蠻腰,和筆直修長的腿就刻進了人的眼睛裡。更何況,十五歲的少女,已經及笄到了嫁人的年紀,連胸前的小荷也女大十八變地變成了蜜、桃兒了。
這種纖長而又不乏柔韌的身姿,才是最吸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