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莫測的局面,更何況無憑無椐,想動陶家談何容易。另外知道原委後,他對人性和權勢的厭惡更深更重,他寧願用自己的方法解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強存弱亡,這本來就是自然之道。
等孟勝藍稍微平靜下來後,方羽笑了笑:“孟隊長,你剛問的我都不是很清楚,你來的正好,幫個忙好嗎?”
“你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些什麼?”
“本來我想陪她們到天亮的,結果我忽然有急事,需要馬上去辦,能不能麻煩你看著她們一點?我知道你已經幾天沒好好休息了,不過還是要麻煩你一下,我怕她們還會有危險,你看行嗎?”
“還會有危險?你指什麼?”孟勝藍心裡疑雲大起,警覺的問道。
方羽不置可否,站起身走到門口,頓了頓:“我可能明天早上回來,也可能不會來了,我要是不回來,等麗君醒了,你告訴她要堅強些,老天不會幫弱者的。孟隊長再見了。”說完也不理孟勝藍的追問出門走了。
等門合上,方羽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孟勝藍越想越覺得不對,方羽今晚的口氣和神態一點都不象前幾天那麼平和,最後的話裡到有問題!“不對,真有問題!”她掏出手機一面叫人來醫院看護,一面快步追下樓去。追到住院部門口,方羽已經不見蹤影,她趕忙跑回去開車追了出去。
這裡是這座城市最好的醫院,依山而建,只有一條來的路。她開車追出十分種後,已經到了進入交通要道的十字,夜色裡還是不見方羽的影子。
密室外,陶大偉和西裝青年焦躁的來回走著,神情沮喪的陶大偉不時的看著表,已經三點差一刻了,密室裡的黑巫祖師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難道這老傢伙不去了?只要能躲過今晚,老傢伙看我怎麼收拾你,敢威脅我……我不相信你能躲過子彈,哼!”他心裡暗暗嘀咕著,轉頭給跟在身後的西服青年一打手勢,讓他去密室看看。西服青年猶豫了一下,抵不過他兇狠的目光,趔趄著推開密室門,探頭一看,驚叫到:“啊?裡面沒有人!”
第九節
月近中天,月色清涼如水,冷冷的清輝灑在寬闊的江面上,水聲滔滔,大江宛若一條銀絲帶,蜿蜒著伸向天的那一頭,水中央,江心洲象一個巨獸般盤踞在那裡,將江水一分為二。洲上怪石堆裡雜樹蘆葦密佈,迎著江風搖曳,暗影重重裡,顯得分外安逸。
丑時末三點整,一陣猛烈的江風吹過,月影一暗即現,江心洲的怪石灘上多了兩個人影。一黑一白相距十丈對面而立。一身黑綢衣的方羽仔細打量著面前一身白衣的對手:一身雪白的衣服似乎裹在一根瘦竹竿上,身材削瘦修長,一頭短短的白髮,慘白的麵皮上看不到皺紋,高鼻樑,刀鋒般薄薄的嘴唇緊抿著,最引人注意的是寬廣飽滿的額頭和雪白的一字眉下神秘莫測的山羊眼。整個人彷彿生在怪石上,和身邊的黑暗融為一體,負手而立,也一瞬不瞬的看著方羽。江風雖大,卻不能拂起他的一點衣角。
黑巫祖師從三個弟子的失敗裡早就知道了對方了得,沒想到站在面前的是一個面色溫和身長玉立的少年,看紅潤健康的面色和一頭自然披散在肩上烏黑的長髮,最多也不過是個剛剛成年的青年,但對方彷彿和周圍月光江水天地合為一體的身影和氣勢已然告訴他對方的不凡,還有那雙似乎包含天地間勃勃生機和活力、玉樣溫潤自在的眼睛,也讓他明白今天一定是雙方不死不休的結局。
相對片刻,黑巫祖師空空濛蒙宛若來自九幽的聲音在江心洲上響起:“老夫黑巫門第三十六代傳人巫源,你就是馬家的護法人?”
“在下小鎮方羽,一個無門無派天地間的閒人,是馬家的朋友。”
“好一個閒人,你是老夫百多年來見到的唯一配與老夫一戰的方家,所以老夫以白衣相見,以示尊敬。今天你我只可有一人離開這裡,你還有什麼後話要說?”
“天生天殺,道之理也。我沒有什麼後話,你呢?”
“老夫要是敗了,你會知道的。多說無益,請!”
請字落地,黑巫祖師雙目驟然亮起口中發出驚濤駭浪般的呼嘯,天空忽然烏雲滾滾直逼明月,江心洲裡陰風四起,他身邊怪石堆裡雜樹蘆葦隨著他的嘯聲迅速枯萎倒地,枯槁的圈子飛速的擴大,似乎有一支看不見的死亡之手在開闢戰場。江面上不少小魚躍起跌落在水面,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就在老黑巫嘯聲剛起的同時,方羽口中也發出龍吟般的長嘯,嘯聲清越平和,直上九霄。所站的這邊風輕月明萬里無雲,蘆葦雜樹生機勃勃,江面上群魚戲水一派截然不同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