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婢,兩名啞童和瞎姑則分立左右。
田繼烈三人個個俯首垂臂,顯然都被制了穴道。
大悲師太向兩名啞童一招手,道:“取紙筆來……”
郭長風道:“且慢,請先替他們解開穴道,在下得問問清楚,看他們有漢有受傷?或者被灌了什麼迷藥?”
大悲師太道:“何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瞎姑,解開他們的穴道。”
瞎姑恭應一聲,在三人頸後各拍了一掌。
田繼烈抬起頭來,大聲道:“郭老弟,別管咱們的死活,千萬不能答應她什麼條件……”
郭長風點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你們若沒有負傷或喝過失魂毒酒,就先退出去等我,一切我自會應付。’
林百合說道:“我們都很好,你自己呢?”
郭長風笑道:“我也沒事,承這位師太親口答應,今後不會再過問林家的恩怨了,你們先走一步,我隨後就來。”
林百合半信半疑地向大悲師太望了一眼,恰好大悲師太也正用一雙深井般的目光注視著她。
四日相觸,林百合連忙收回目光,對郭長風道:“她真的不再對付我爹爹?真的答應讓你和咱們回去?”
郭長風道:“的確是真的,師太是有身分的人,決不會輕諾寡信的。”
田繼烈仍不放心,又叮嚀道:“老弟,你可要多仔細考慮,別太容易相信口頭的承諾。”
林百合接道:“如果他要留下來,咱們也寧可不走,大家生死在一起……”
郭長風笑道:“不會的,你們放心先走吧,我只跟師太再談幾句話,立刻就走了。”
田繼烈等三人被他一再催促,只得懷著滿腹疑團,退出了老福記錢莊。
郭長風籲一口氣,道:“現在請拿紙筆來吧。”
大悲師太卻意味深長地冷冷一笑,道:“難怪郭大俠如此幫助寂寞山莊,貧尼總算知道緣故了。”
郭長風笑道:“師太是出家人,可別盡往歪處想,那是罪過的。”
大悲師太道:“男女相悅,本極平常,可是,這位林百合跟咱們茵兒雖系異母姐妹,面貌卻太相像,郭大俠可別重蹈當年林元暉的覆轍才好。”
郭長風聽了這話,心頭微震,沒有再分辯,只用一陣笑聲支吾了過去。不片刻,啞童取來紙筆。
郭長風先寫好一個紙柬,摺疊整齊,等大悲師大也寫妥了,說道:“請師大將紙柬交給瞎姑,在下的一份也交給她,然後煩勞瞎姑送我到後院天井,在下取得紙柬便離去,另一份由瞎姑帶回面陳師太,這樣誰也不吃虧。”
大悲師大道:“可以,但貧尼要忠告郭大俠一句,如果紙柬內所寫不實,可別怪出家人沒有好生之德。”
將手中紙柬交給了瞎姑,吩咐道:“照郭大俠的話行事,送他走後,立刻回來見我。”
郭長風也將柬交給瞎姑,道:“兩個柬形狀一樣,你要仔細拿著,別弄錯了。”
瞎姑眼睛看不見,的確怕弄錯,只得將大悲師太給的一個捏在左手,郭長風的一個捏在右手,小心翼翼出了鐵柵門。
郭長風緊隨在後面,將近後院天井,忽然駐足道:“好了,不勞遠送,師太急等回報,請把我的一份給我吧!”
瞎姑停步,剛想把左手紙柬遞給郭長風,突覺渾身一麻,背心上已捱了一指。
郭長風輕輕取了紙柬,低聲笑道:“昨夜承你一掌之賜,現在我可以點破你的枯皮神功以作報答,但我不喜記仇,姑且放你一馬,請回去面告令師,就說郭某人言出必行,也希望她遵守承諾,善待公孫茵,五天以後,派人來七賢樓酒樓,聽取訊息。”
話落,身形微閃,人已掠突飛起……
瞎姑愣在那兒,驚出了一身冷汗——
郭長風說得不錯,他本可趁機下手,破了她的真氣,為什麼竟白白放過機會呢?
※ ※ ※
馬車仍停在街角,田繼烈和林百合主婢都在車旁焦急地等侯著。
一見郭長風由錢莊後院飛掠而出,三人急忙迎過來。
郭長風揮揮手,道:“先上車,有話回去再說,吩咐四周暗樁全部撤回,用不著再監視了。”
林百合主婢如言登車,田繼烈也跨上車轅,一面駛動馬車,一面發出“撤圍”的訊號。
郭長風飛身一躍,上了車轅,趁車行途中,才將經過情形,對田繼烈大約說了一遍。
田繼烈道:“你並不知道那位暗器高人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