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突然一驚住口,惶恐地遊目四頗,大有深悔失言之意。
郭長風道:“放心吧,這兒沒有外人,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劉、陳二位聽而不聞,更不會洩漏……”
微頓,又壓低聲音道:“她老人家是楊兄的什麼人?”
楊百威長嘆一聲。道:“也罷,事到如今,只好全說出來了,但願郭兄千萬守信,不可輕易告訴他人。”
郭長風道:“我一定代楊兄守密,絕不洩漏片語隻字。”
楊百威黯然說道:“她們挾持了我母親……”
郭長風哦了一聲,微微頷首,卻沒有介面。
楊百威道:“家母已經七十高齡,自從先父去世,青年守寡,含辛茹苦撫養我成人,母子一向相依為命,三年前,當我奉命來寂寞山莊接任總管職務時,她們便挾持了家母,迫我受令於玉佛寺,為了母親的安危。我不敢不從。”
郭長風道;“這件事,秦天祥想必還不知道?”
楊百威道:“除了現在告訴郭兄外,我沒有對任何人提過,好在她們只要我晴中透露一些關於寂寞山莊和紅石堡的訊息,並未強迫我做什麼,所以一直跟她們虛與委蛇。”
郭長風道:“你知道她們是玉佛寺的人嗎?”
楊百威道:“原先並不知道,直到今天面見大悲師太,才知道他們的來歷。”
郭長風想了想,道:“那麼,她們平時由誰出面和你聯絡,你又用什麼方法替她們傳遞訊息?”
楊百威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每次有事聯絡,那人便用紙卷寫好,藏在一支鐵竹筒中,然後將竹筒插在我窗外第二個花盆內,我若有訊息回告,也用同樣的方法。”
郭長風道:“這樣說,那人也一定隱藏在寂寞山莊內,而且是個隨意出入內宅的人。”
楊百威道:“武功也可能很高。因為有一次我想偷窺他來取回竹筒,結果,非但沒有成功,反被他發覺了。”
郭長風沉吟道:“假如他武功既高,又隱匿莊中,更可隨意出入內宅……對寂寞山莊的事,應該瞭如指掌,又何須你探詢訊息?”
楊百威道:“她們探詢的大都是秦天祥和寂寞山莊往來的內情,對莊中事務並不重視。”
郭長風輕哦道:“這就是了,她們的目的在秦天祥身上,只不過,紅石堡地形險峻森嚴,不容易下手,才想到……”
話未畢,突見楊百威臉色自得像一張白紙,呼吸促迫,眼神漸漸散亂,分明藥性已經發作了。
郭長風一伸手,隔桌子捏住楊百威的下顎,另一隻手迅建取出公孫茵所贈解藥,投入楊百威口中。
鬆開下顎的同時在他頸後輕拍一掌。
楊百威一震,藥丸順喉而下,竟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約莫過了盞茶光景,才清醒過來,向郭長風苦澀地笑笑道:“多謝郭兄……”
郭長風擺手道:“不用謝,我是為了敬重你是位孝子,才給你解藥,而且,這是僅有的一粒解藥。”
楊百威郝然道:“我絕不會辜負郭兄的盛情,只要能不危害家母安全,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郭長風道:“你真有贖罪的決心?”
楊百威道:“若有半點假處,願遭天罰……”
郭長風笑笑道:“賭咒發誓是娘兒們的行徑,咱們用不著,你若真願意將功贖罪,第一步,就該幫咱們查出那潛伏莊中的奸細,也只有如此,才能維護令堂的安全。”
楊百威道:“可是那廝隱身暗處,武功又高,只怕不易下手。”
郭長風道:“這也並不難,你現在先由秘道回房去,假作愁容,閉門不出,等到入夜以後,暗暗將一截竹筒插在窗外花盆內,那廝必然會來收取,到時候,我自有辦法擒他。”
楊百威想了想,道:“那廝行事十分謹慎,萬一他不肯上當,豈不……”
郭長風笑道:“我自有辦法叫他上當,你只須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
於是,又附耳低聲,如此如此叮囑一番。
楊百威一一應諾,道:“小弟一定依計行事,不過有一點,秦天祥現在莊中,這件事必須瞞著他,以免另生枝節。”
郭長風道:”這個,我會安排,放心吧!“
楊百威又道:“還有,劉凱和陳杰都是小弟的心腹,他們並未參與此事,希望郭兄……”
郭長風道:“我不會為難他們,但解藥只有一粒,說不得,只好委屈他們在後莊休息幾天,等事後,咱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