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們一個吃泥漿,一個滿臉牛糞,這口氣他們又怎能嚥下去?
可賀說要把襲擊他們的人,一根一根的骨頭拆了下來,這並不是誇口之辭。
在揚州道上,這兩個心狠手辣的扛湖大盜,的確也曾經把一個活人的骨頭,一根一根地拆了出來。
但正當他們轉身欲衝入寺內的時候,卻赫然發覺寺門內竟然已站著了一個身穿杏袍的年輕人。
杏袍人的神態很悠閒,悠閒得就像在花園裡看花,又像在湖邊持竿垂釣,享受著大自然美麗、充滿詩意的景色。
可喜可賀臉色同時一變,又同時大聲喝道:“你是誰?”
他們一面厲聲吆喝,一面卻盯著杏袍人的一隻手。
杏袍人的手掌很秀氣,指骨修長而有力,很像個朝夕對著文房四寶的讀書人。
但可喜可賀留意的並不是這一點。
他們只想看看,這個杏袍人的手是否乾乾淨淨?
杏袍人的手很乾淨。
他彷彿已看穿了可喜可賀兩人的心事了。
他微笑著說道:“我的手既沒有泥漿,更沒有牛糞,你們就算真的想把別人的骨頭拆出來,也不應該向我下手。”
可喜冷冷一笑“小子,你的膽子倒不小。”
杏袍人淡淡道;“在下的膽子再大,又怎及得上兩位?”
可賀目露兇芒,冷笑道:“你知道貧僧是誰?”
杏袍人盯了他一眼,悠然道:“你根本就不是個和尚,而且真實的年紀也絕對沒有那麼老。”
可賀咬了咬牙:“看來你這條小命萬萬留不得。”
杏袍人笑道:“你們兩條老命也萬萬不能再延續下去,否則,將來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會死在爾等狼心狗肺的手下!”
可賀不再猶豫,咬牙揮掌,呼的—,聲就向杏袍人胸前拍去。
他全身的內家真氣,最少已有八成運凝在這一掌之上。
可賀雖然真實的年紀只有三十多歲,但他的內力修為也極是不弱。
但杏袍人一點也不畏懼。
可賀一掌向他胸前拍去,他既不閃避,也不還手。
可賀心中一涼。
莫非這小子已練成了鐵布衫、金鐘罩這一類的功夫。
又莫非是這小子身上穿了什麼金絲甲、護心寶鏡之類的東西,可以抵禦強大的內家掌力?
可賀猜不透。
但他現在已勢成騎虎,就算這一掌劈過去,會有斷手摺臂的危險,他也是再無轉圖的餘地了。
“呼”的一聲,可賀這一掌,又快又狠。
但緊接著發出來的聲音,卻是“咯”的一陣怪聲。其實這種聲音並不怪,可賀以前也經常聽過的。
因為這是骨骼斷折時所發出的聲響。
只不過他以前聽見這些聲音的時候,斷折骨骼的都是他的敵人,又或者是無辜被他虐待的受害者,但這一次,斷折骨骼的聲音,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可賀咬牙忍痛,硬充好漢,不讓自己發出半點呻吟聲響。
但他幾乎咬碎了幾枚牙齒,還是忍受不住那種痛激心肺的痛楚。
終於,他“呔”的一聲狂吼起來,而且手舞足蹈。
他並非因喜悅而手舞足蹈,而是因為疼得要命的緣故。
杏袍人悠然地一笑,道:“呼延大人的折骨擒拿手,果然厲害,晚輩佩服!佩服!”
可賀簡直傻住了。因為把他手臂折斷的,並不是杏袍人,而是在杏袍人身後的一個黑衣人。
可賀根本無法想到,杏袍人身後還有人,而且這人便是九眼神鷹呼延擒!
江湖中人都喜身穿黑衣。
六扇門中的高手也不例外。
九眼神鷹更是穿黑衣的忠實門徒。
他自出道江湖,以至投身衙門成為天下知名的神捕,一直都只穿黑衣,從來沒有一天例外。
曾經有一次,呼延擒的同門師兄師弟暗中訂下一個計劃,要把他灌醉,然後把他的黑衣換掉,看看他穿上白衣又是副怎樣的樣子。結果,呼延擒真的醉了。
但他的師兄師弟仍然無法把他的黑衣換掉,因為呼延擒在將醉未醉前的時候,突然出手把他們的穴道全部點住。
雖然呼延擒醉臥了整整一個晝夜,但他們也陪著他呆了整整一天。
直到呼延擒酒醒之後,他們還像木頭般站在那裡!
大師思淫慾斃命洗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