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他掩進房中,關上了門。
燈芯撥得很短,房裡燈光不亮,很柔和。
錦帳低垂,隱約可見人影。
丁繼宗拐到床前,掀開帳門。
睡美人,兩段粉臂露在被外。
丁繼宗猛吞口水,痴了片刻,伸手……
靠廳外走廊的窗邊突然傳來兩聲輕微的異響,丁繼宗收回手,迅捷地彈到窗邊,跛腿,但行動卻相當利落。
“木瓜,沒事麼?”他悄聲問。
“唔!”含糊的回應。
外面院子也布有警衛,但顯然已被他安撫。
丁繼宗又折回床邊。
“彩虹,美人,只要跟你親熱上一番,就是被我老子砍了頭我也心甘情願!”他喃喃自語著,貪婪地欣賞美人睡態。
這時,窗紙已破了一個洞。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不,這一刻萬金也買不到……”他又自語了一句,伸手在祝彩虹羊脂白玉般的粉靨上撫了撫,湊過去用嘴親了親,然後急急自解衣衫。
“格格!”有人用手指頭敲窗的聲音。
丁繼宗又退出帳外,身上只剩下內衣褲,一個箭步竄到窗邊,深深吸口氣,低喝道:
“木瓜,你搗什麼鬼?”
沒應聲。
“木瓜!”他又叫了一聲。
一道銀光破窗而入,像閃電那麼一閃。
“啊!”丁繼宗慘叫一聲,以手捂臉,踉蹌倒撞了三四步,一屁股跌坐地上,鮮紅的血從指縫間冒了出來。
外面起了雜沓的腳步聲。
“發生了什麼事?”刺耳的女人聲音。
房門被猛力撞開,進門的是二孃。
“呀!”二孃驚叫了一聲。
“全放倒了!”院子裡傳來的驚叫聲。
“快搜!”一個蒼勁的聲音。
然後是一陣行動的聲音。
書房裡。
丁繼宗躺在床上,臉上雙眼部位裹著白布,左眼位置滲著一塊紅,口裡不斷地發出呻吟。
二孃坐在床沿,一個鬚髮現灰的錦袍老者地審視手裡的一柄形似飛刀的怪刃,另一個黑衫老者正在收拾療傷用具。
紙窗已泛出了白色,天快亮了。
“黃先生,辛苦你了!”錦袍老者開了口聲音有些喑啞。
“好說,這是醫家的本份!”黑衫老者已收拾好醫療用具,放入藥箱。
“這畜生的左眼……”
“丁幫主,眼珠子已破,神仙也無能為力了。”
“嗨!”
“區區告辭,三天後再來換藥。”
“送先生!”
“不必了!”提起藥箱,點點頭,步出房門。
錦袍老者正是太王幫幫主丁天龍,他跟到門邊,向外道:“呂管家,代本座送黃先生!”
“是!”外面應了一聲。
丁天龍回過身,頓足嘆了口氣道:“這畜生竟然膽大包天,做出這種事來,瞎了一隻眼算幸運,要是飛刀換了部位,連命都沒了,唉!都是你慣的。”目光射向床沿的二孃,又道:“他平時專愛拈花惹草,你都不過問……”
“誰說我不過問?他又不是三歲小孩教我成日拉在身邊,說也說了,罵也罵了,他不聽我有什麼辦法?”
“咎由自取!”
“事已至此,也不必抱怨誰了,追查兇手是正經。”
“還用追查,明擺著是‘無腸公子’東方白乾的,我要挖他的雙眼,斷他的手腳,再把他辭屍萬段。”
“沒聽說東方白用飛刀。”
“不是他本人也是他的同黨!”
“我看不對!”
“什麼不對?”丁天龍氣息呼呼。
“如果是東方白或他的同黨,此來目的當然是救人,依他殺人的手段,絕對不在乎要繼宗的命,要是飛刀指向心窩,不但殺人,更有機會救人,而對方只點倒警衛,重傷繼宗,沒救人走,這不合情理。”
“依你看呢?”
“另有兇手,而且企圖不明。”
“那女的呢?”
“已經換了地方了。”
丁天龍移到燈前,反覆察著手中的飛刀,偏頭皺眉,想了又想,猛地一拍桌道:
“會是他麼,怎麼可能?”
二孃起身步到丁天龍身邊。
“他是誰?”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