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重義,的確不會做出賣兄弟之事。但如今事發,卻是由不得他臧霸選擇。我主要爾等歸降,曹孟德亦然。但若你家大哥依舊抱著泰山不放,礙於聖命,曹『『cào』』必然要入山先做過一場!”
“要『jiāo』差,至少也得拿你等五兄弟的人頭才夠格。吳頭領自己想想,在你等眾兄弟裡面,誰的腦袋最好拿?除了你,怕是沒有第二位了吧。”
灰袍人如此說,吳敦面『『sè』』一變,頓時也不知如何開口,甚至已經有些驚慌失措了。而他的這種變化,正是灰袍男子最樂意看到的,想著打鐵要趁熱,當即再次開口“當然,若是你家大哥為了保全兄弟情義,領著眾人一同下山投奔曹『『cào』』,也未嘗不可。”
“可如此一來,爾等可就沒現在這般自在。甚至曹『『cào』』為了平息你等泰山賊近些年惹下的民怨,更可能從其中挑出一二人,以儆效尤。不過即便如此,你吳敦或許也可逃過一劫,但rì後呢?曹『『cào』』比之我家主公如何?他不過是手持兗、豫二地,你等追隨他來rì終究是要敗亡。”
“這也正是你家大哥一直所顧慮,如今機會來了,吳頭領當好生把握。是一生困於山中行賊匪之事,還是躍出牢籠,求得官身,為祖上萌蔭?”
“先生高才,何以教我?”吳敦終究是抵擋不住灰袍人的語言攻擊,躬身一拜開口請教。
灰袍男子含笑點頭,開口道“不錯,識時務者為俊傑。吳頭領,你可如此行事,事成之後,你家大哥亦不會過於責怪。你等兄弟一同為任一方,不比在此困頓要爽快?”似乎是憧憬rì後的功成名就,吳敦卻是笑出聲來,並且笑聲越發洪亮。
這一樁密談自然無人知曉,至少臧霸等人並沒發覺自己的四弟有了些許變化,而直到三rì後,被曹『『cào』』委任為使入泰山的任峻來到了兵營,事情才出現大變轉。
任峻,似乎名不張、位不顯,其實不然,身為當初跟隨曹『『cào』』討董的老功臣之一,又是多年在兗豫二地推廣屯田,使曹『『cào』』能夠以兩州之地數次與甄堯、孫堅等人博弈,其勞苦功高,著實不在其他文臣武將之下,可以說是深得曹『『cào』』器重。
這也是自然,若非曹『『cào』』器重並深信其人之手段,也不會派給他如此危險的任務。畢竟是深入敵窩,若是沒有好的膽『『sè』』,與過硬的外『jiāo』手段,怕是留個全屍都很困難。
任峻自從入山後,就被一干賊兵壓著進了山寨,這其中臧霸也留了一個心眼,壓根就沒給任峻知曉山中地形與兵寨的機會,從他入山後就被打『méng』了,一直到進了臧霸所住大屋的廳堂,才被一旁小卒喚醒。
“宣高將軍,莫非就是如此待客?”臧霸雖是賊首,但好歹當年也是立過功勞的,而後又曾與董卓等人做過買賣,也曾被天子安撫並送上一個無甚緊要的虛職武官。任峻被人『nòng』醒,看了看四周也就清楚自己是到地頭了,看著身前的男子,雖然不曾相見,但也猜到對方是誰。
昌豨一直主張著走擁山為賊、獨霸一方的道路,此刻見了曹『『cào』』使者斷然不會有好脾氣,一瞪眼一開口,便大喝道“你待怎的,沒把你殺了丟去餵食走獸,便是大哥給那曹『『cào』』面子了!”
“峻,先謝過將軍不殺之恩了。”任峻也是有膽『『sè』』的人,否則當初董卓跳的正歡,他也不會傾盡全家去相助曹『『cào』』。聽見昌豨這麼說,稍稍作揖,彷彿頗似這麼一回事。
“夠了,五弟暫且閉口。”臧霸雙眸直視任峻,冷笑道“先生倒是不怕我等,不過還請說明來意,若是前來刺探敵情的,休怪臧霸出手無情!”
任峻略微點頭表示自己十分明白,又看了看廳堂中其餘眾人,片刻後才開口道“峻此來,乃是奉我家主公之命,前來下戰書的。”說罷伸手在袖口掏了掏,卻什麼也沒找到。
“你是在找這個?”臧霸從自己的案桌前拿起一份帛卷,開口道“此信某已然看過了。不過不是某家自詡,單單一個曹孟德,某家還不放在眼底!”
任峻當下知道自己被打暈後肯定是被搜過身了,聽著臧霸霸氣外『『lù』』的話語,也不反駁,反而開口問道“將軍終rì藏於深山,便是十萬大軍前來亦得不到便宜。但將軍總有坐吃山空的那一rì,據峻所知,將軍現有糧食怕是不多了吧。”
任峻的話,再次掐著了臧霸的軟肋,誠如他所言,若不是山中糧食告竭,他也不會與曹『『cào』』作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