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雖是虎落平陽,怕也不是那麼容易應付。你且回去告訴益州牧,便言本將謝過他的好意了。”
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李嚴也不氣餒,環視周圍一圈,略微皺眉,抱拳道“我主有言,漢中許久不納益州治地,若收回恐百姓不適。若冀州牧有意,可上表天子妥當安排。如此,幾位將軍尚不滿否?”
張飛聞言跳了出來“屁話,漢中本就是我等費力打下來的,豈能將其送於你家主公!”
“這位便是張飛張將軍了?”李嚴轉過身開向開口說話的張飛,鄭重開口“張將軍乃百戰之勇將,征戰事蹟李嚴幼時便多有耳聞。原以為將軍應當通曉事理,可今rì看來,卻是令嚴大失所望,今爾等主公如今危機四伏,將軍還有心來爭奪我益州?”
李嚴一直沒有被徐晃等人佈下的陣仗給嚇到,而現在更是敢直接說張飛的不是,單憑這份膽氣與談吐,的確是各方的使臣,最為難得的氣質。
張飛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何況對方居然敢說自家主公危機四伏,頓時兩眼閃過猛烈殺意,直『bī』向依舊站直了身板,與自己對視的李嚴“你方才說什麼?本將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張飛可不是虛張聲勢,但看他握著腰間刀柄的右手已經將寶刀拔出半寸,就能知曉一二。
或許是有完全把握,或許初生牛犢不怕虎,李嚴僅僅撇了眼卻是一點也不怕,徑自冷聲道“冀州牧手握大漢五州而不知足,外聯幷州呂布,調馬超入毋極而鉗制涼州,如今更將爪牙探入益州。爾等以為禍從何來?”
“諸位將軍莫非忘了昔rì之董仲穎?忘了那年主公聯盟,董卓挾天子、棄百官,逃離洛陽呼?如今冀州已是眾矢之的,爾等眼下回師救主或能暫解危局,若晚了,便是毋極銅牆鐵壁,也難保全!言盡於此,諸位將軍自行斟酌!”
言罷,李嚴轉身拂袖就向帳外走去。動作雖然瀟灑,但李嚴也是有苦自知,若他走出大帳依舊無人請他留步,那就說明自己第一次被主公委任,會以失敗告終。而若在他走出去之前被叫住了,或許真能讓這幾位毋極大將撤兵。
當然,李嚴對後一種可能的出現,並不抱什麼希望,所以他走的很乾脆,邁著大步只是兩個呼吸,就已經來到大帳帷簾下了。
而事情往往如此,有時候越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就會出現。眼看李嚴就要離開,呆在帳中一直低調旁觀的法正低聲道“先生止步,益德言語衝撞,還望先生勿怪。器:無廣告、全文字、更”
法正這句,讓首座的徐晃也跟著急聲開口,將李嚴留於帳內。身為出征大將,徐晃一心只想著為主公打下漢中、巴蜀,卻是從微笑想過李嚴提到的問題。而李嚴說完便走又十分乾脆,更是讓徐晃心底一陣不安。
好在帳中並非只有這些子武將,至少法正就在一旁看著。見李嚴幾句話就讓張飛發了脾氣,徐晃失了穩重,也是為他暗中叫了聲好。不過叫好歸叫好,法正可不想在這戰事關鍵之時,幾位軍中大將出現問題,只得開口先將李嚴留下。
遞上一個安心的眼神給徐晃,在李嚴迴轉身子後,法正面帶淡笑,開口道“先生所言或許不差,但卻不知,董卓逆賊如何能與我主比肩?我主奉天子,征討各方不臣之諸侯,與董卓行事,豈能相提並論?此言,謬矣!”
法正一身文士長衫,看上去就知道是軍中軍師之類的人物,奈何本身無甚名氣,李嚴如何識得他,見對方笑著反駁自己所說,李嚴只是遲疑問道“這位先生?”
“在下法孝直,為此番出征將士之軍師。”法正自報家『mén』,頓時讓李嚴心底不禁皺眉。
他有把握透過各種言語或刺『jī』、或叱喝,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但面對以謀略見長的文士,心底也是清楚,未必能夠唬住他。
心底驚異,但面上依舊沉穩,李嚴稍稍躬身,抱拳道“原是孝直先生,嚴今rì得見,幸會幸會!”看得出來,這小子養氣的功夫是到家了。
“好說,好說。”法正右手輕擺,繼續道“正方所說,正尚且知曉,何況我主呼?曹孟德幾『yù』謀逆,此番不過是分兵偷襲罷了,不足為奇。我等身在蜀中,也無暇他顧。倒是正方來此的目的,卻是可以坐下來商量的。”
“先生此話何意?”李嚴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異『sè』,若自己方才所說,毋極甄堯早就知曉並有安排的話,甄家兵馬入蜀便成了定局。可這法正又言及坐下商量,卻是讓李嚴困『huò』了。
法正右手輕撫短鬚,頷首道“我主奉天子之命,征討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