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刻他們已經毫無戰心。當袁紹領著一干文武迅速後撤時,張飛才帶著身邊不足千騎的兵馬殺入高地,並試圖向前追擊。
“鳴金,收兵”張飛倒是窮追不捨,但一直在己方陣地緊盯著戰局的許攸在看到對面高地已經被張飛佔據後,連忙下令道。同時全身都一陣輕鬆,這一戰,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收兵的金響傳出數里外,張飛停下戰馬冷眼看了看周圍兵卒,一干袁兵哪敢與張飛這個殺神對視,見張飛不再動手,一個個的蜂擁衝下高地。
“走,回營”張飛低沉的聲音傳遍周圍數百騎,這一場大戰勝的不容易,甚至可以說談不上勝利,僅僅是僥倖的令袁紹撤退罷了。
袁紹已經離開,張南等人雖然極不甘心,但也沒有在此刻繼續打下去,雙眼緊盯著張飛,帶著繼續不甘,回撤向自家主公撤離方向靠近。而戰場中的文丑此刻也知道張飛擊退了自家主公,苦笑一聲帶著身邊兵卒撤出戰圈。
與文丑苦戰的徐晃此刻也不好受,雖然個人實力較之文丑要強那麼一點,但因為麾下兵卒數量遠遠少於袁紹,一直都處於劣勢,就連自己身上也多了幾道刀傷。就這麼一副樣子,徐晃便是想留下文丑也有力不逮,只能默默的注視著袁兵消失在自己眼前。
張飛慢慢從高地退回了戰場,此刻戰場也僅僅剩下徐晃及鉅鹿兵馬,橫屍遍野的場景顯得十分淒涼。徐晃眼尖,看到張飛那不停顫抖的手臂,上前笑道:“益德此戰居功至偉,以一人之力逼迫袁紹撤兵,我等能夠保命皆賴益德之功。”
“張將軍威武,張將軍威武”生命得保的眾兵卒毫不吝嗇自己的氣力,將大戰結束後,自己僅存的那麼些力氣全都用在呼喊上,登時整個戰場都充斥著歡呼聲。
此刻戰事結束,張飛的雙臂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之前殺的痛快了,此刻便是想要抬起手臂都十分困難。倒是一旁的徐晃明白張飛心中隨想,高舉手臂示意兵卒息聲。
歡呼聲漸漸降下,張飛環視著周圍倖存的兵卒,低聲道:“這一戰,不是我張飛一人的功勞,是我們所有人的功勞。面對數倍的敵軍,你們沒有一絲退縮,面對來犯敵將,也是你們英勇奮戰。沒有你們,今rì這一戰便是有一百個張飛也死光了。”
“清掃戰場,將死去的兄弟,厚葬”短短的吩咐一聲,張飛左手牽著被鮮血浸溼成血sè的馬韁,緩緩走向己方大營。
“叱”黑鬃馬似乎察覺到自己主人心情的低落,上前兩步拱了拱張飛手臂,並且打著響鼻。
“倒是把你給忘了,夥計,跟了我快七年,還沒給你取個名字。”張飛左臂似乎恢復了點氣力,順著戰馬的鼻尖往上撫摸著,開口道:“今rì一戰,某能有此建樹皆賴有你相助,現在我便賜你‘王追’之名”
“叱,啾”似乎很滿意張飛給自己取的新名字,‘王追’興奮的連連嘶鳴,若非被主人牽著,恐怕就要放開四蹄奔跑慶賀一番。
“好一個‘王追’名騎,好一個猛將張飛。”此刻從遠處走來的許攸撫掌笑道:“今rì一戰,益德虎將雄威盡顯。難怪主公常言益德是大漢少有的幾位可以忽視兵力強弱以克敵的將領,以往攸不盡信,今rì,卻是佩服萬分。”
張飛見到許攸,臉上也多了些許笑意,用著雙臂剛剛回復的氣力,拱手抱拳道:“子遠先生,飛幸不辱命,將袁紹暫時喝退。”
“走,我等一同回營慶賀”許攸當即捋須長笑,一是自己終究沒有敗在袁紹的陽謀之下,二來也是歡喜自己能與張飛這等當世虎將一同共事。
一rì之後,張飛與袁紹這一戰已經被廣泛傳開,特別是袁軍營內,到處都流傳著這一rì張飛的殺神形象。與此同時,原本對袁軍而言十分樂觀的局面,也因此發生了改變。
“混賬,到底是誰在營內大肆傳播昨rì之事”作為四世三公的袁家年輕驍儊,袁紹無疑是極要面子的。但昨rì僅僅因為懼怕張飛一人而下令撤兵,卻是讓他臉面掉盡。而今rì一起來更是要氣得吐血,整個營寨內到處都在談論著昨夜‘戰敗’之事。
有的說張飛是戰神,自己主公是打不贏的;有的說張飛是自家主公的剋星,否則自家主公為何見了張飛就跑;更有甚者,乾脆說這一仗是沒法打了,趕緊捲鋪蓋回家去吧。
在這等人言壓力下,袁紹便是想要再次組織進攻,也是舉手無措,只能在大帳內大發脾氣,要文丑等人把傳播這等訊息的兵卒抓出來,殺了以儆效尤。
“益德好生厲害,居然以一人之力將袁紹逼的不敢出營。”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