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活存在過的一個小鎮……在誰也找不到,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她從路遐的頭頂下方走過,走到窗戶前。
她踮起腳尖,彷彿想看清遠山深處,那一條條火車軌道交錯的地方。
“我只知道他們曾經生活在這個鬼地方……沒完沒了的雨,沒完沒了……不見天日……他們一定是因為某種天意才被困在這裡,日日聽見火車嗚嗚的聲響,卻從來沒有人走出去過……”
“這、這個鎮,叫什麼名字……唔……”趁Linda還看著窗外,路遐一邊吸引她說話,一邊在室內搜尋著能擺脫這個機關的辦法。
“名字?我不知道。這些都是我聽說的故事。”Linda嘲諷似的笑了一聲,“我跟隨袁教授多年,他一直沒有停止這個研究,看見牆上那些畫了嗎?這是‘它’的詛咒,每一年,小鎮都會供奉上五個人,然後‘它’就會從其中選中一個,活下來的那一個。他們便會浩浩蕩蕩地抬著這個被選中的……”
話還沒講完,Linda忽地轉過身來,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看向路遐:“不許動!”
被發現了……路遐乖乖停止了手上的小動作。
“看來我不應該跟你廢話,”Linda走了回來,她隨手從遺像下的小桌上端起一個燭臺,揮散周圍的灰塵,“先把你解決了也不遲。”
“那些字元上寫著,這裡的任何生產生活活動都是由鎮長和長老們嚴格組織,按照每戶的編號進行,一旦違反紀律,或者試圖逃出小鎮,就會被送到這個處刑室,跪在這裡,懺悔受罰……”說到這裡,她臉上浮現出一絲冷酷,“那麼,就讓我來看看,那個年代的刑具到底是怎麼玩的……”
這幢閣樓扼住這個小鎮的咽喉,又以絕對優勢的高度監控著周圍一切的發展活動。因為隔絕人世,便一直實行著高度壓迫性的管制。
Linda手中的燭光照亮了這個大堂的一角,牆上掛著幾排陰森森的刑具,上面汙跡斑斑,不知是血跡還是鏽跡。
單是這麼瞟上一眼,想象出的場景也足夠路遐生出一身冷汗。
地上更是有大片大片的黑塊,還有殘留的物件,角落裡甚至堆放著幾件破舊的衣衫。也許惡臭便是從那堆汙穢的衣物裡散發出來的。
見Linda果真開始尋找著刑具,路遐心中也有些怕了。他勉強控制著情緒,斷斷續續說:“那、那這個小鎮現在還存在嗎……?”
他試圖拖延時間,這樣孫正發現與他走散,也許可以找回這裡。
Linda用餘光留意著他的動靜:“存在,就像一個幽靈一樣,存在在人的夢裡……哈哈哈哈哈……”她忽地笑了起來。
“幾十年前,這個鎮上起了一場大火,很奇怪吧,你看這片小鎮,永遠都是雨,怎麼會起火呢?但它就是起了一場大火,燒燬了一切的大火……那天他們抬著那一年選中的祭品登上山坡,等待著,等待著……卻等來了這場大火……那年的祭品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她的母親就在她被抬上山的時候,和私下密謀的幾個同伴,在鎮上各處點燃了這場大火……你看看這片連著的房屋,一旦起了火……毀滅就是一瞬間的事!”
路遐想起了那牆上的壁畫。
火。
熊熊燃燒的怒火,燒燬了整個小鎮的孽火。
“所有人都燒死了嗎?”路遐倒吊著,顫巍巍地問。
“有的逃走了……大部分卻沒有……這只是個傳說……但是!”Linda的眼神怨毒起來,“‘它’卻沒有消失……‘它’成為了一個遊蕩的幽靈……無休無止地,繼續在夢裡尋找著‘它’的祭品……”
路遐想到了袁教授的話。
“五個人,他來了,我們五個人都會死……他會殺了我們……”
袁教授口中的他……不是一個人……而是“它”,是這個小鎮!
小鎮中的小人兒畫揭示的就是小鎮每年的五個候選人,小鎮每家房屋裡供奉的五條繩子,也代表著這五個人。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他們因為各種原因死去,最終存活下來的那一個,就是最後那幅畫裡的小人兒。
就像神秘人告訴他的:每死一個人,你都離他更近一些……
每死一個人,他們就會從夢中的一個場景甦醒。而在下一場夢裡,他們就更接近這個小鎮的核心。
孫正一開始夢見過在山坡上走,袁教授出事後,他們一起夢見了站在小鎮外,等到神秘人死去的時候,他們便進入到了這個小鎮裡。
那麼最後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