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關頭,難道就不能為了本教作出點兒犧牲麼?”
海明月經脈受制嘴裡塞著麻布不能動彈,但目光中的憤怒和鄙夷卻看得卿天照心頭髮涼。
卿天照牙關咬緊不禁動了殺機——這小賤人胳膊肘往外拐,只要她一死,整件事便死無對證,姬澄澈就算全身是嘴也說不清楚,到時候不必自己動手,海東青也會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然而真到下手的時候,卿天照又畏縮起來了。
海明月看到卿天照眼中的兇光時隱時現知他狗急跳牆,心中害怕不由拼命掙扎。
“別動!”卿天照探手死死按住海明月,低聲道:“別逼我殺你!”
話音方落,天丘前殿傳來微微一響,唬得卿天照魂飛魄散,低喝道:“什麼人?”
四周寂靜無人應答,卿天照做賊心虛疑神疑鬼地站直身,猛地感覺背後好像有人。
“誰!”卿天照倏然回身,雙掌護在胸前暗蓄掌力。
殤馗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雖然換了一身道袍,但此人永遠形似鬼魅。
“是你?”卿天照透了口氣,旋即又感詫異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殤馗沒有說話,驟然探身出指點中卿天照的胸口膻中穴。
卿天照防備不及,愕然道:“你……”身軀一軟,正昏倒在海明月的腳旁。
海明月不認識這個面孔陰森森的道士,更猜不出對方是敵是友。
殤馗的目光轉向天丘前殿與後殿之間的通道入口,漠然道:“來都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話音落下,通道入口接連出現三道身影,正是姬澄澈、林隱和唐雪落。
他們三人利用隱形砂潛入天丘,本準備出其不意制服卿天照救下海明月,不料看到殤馗先一步對卿天照下手,還一口道破三人的行跡。
姬澄澈不曾見過殤馗,但這假道士無論相貌氣質都與鍾離魑極其相似,而陰冷狠厲之氣卻遠超前者,聯想昨日在下關見到的慘案,猜他十有**必是殤馗本人無疑。
唐雪落從容道:“適才可是閣下以紙丸傳訊,將我們引來奉天壇?”
殤馗木無表情道:“我原本找的是姬澄澈一人,不過你們三個一起來更好。”
林隱看了眼卿天照,視線再轉向海明月,向她微微頷首意示安慰。
海明月看出林隱眼中的關懷,雖口不能言心中已是驚喜交集,望著他使勁兒地眨眨眼表示自己沒事。
姬澄澈腦筋急轉,無奈任何一個角度都不能完美突襲殤馗,百分百保證海明月的安全。
他鎮定心神問道:“閣下找我何事?”
殤馗道:“很簡單,我想和你做筆交易。”
姬澄澈笑了笑,道:“閣下上躥下跳費盡心機將我引來,想必應是筆大交易,願聞高見。”
殤馗冷道:“我想用海明月跟你換一個人。”
“鍾離魑?”姬澄澈此刻已經毫不懷疑他的身份。
唐雪落道:“殤先生,鍾離魑已被押入刑部天牢,似乎,你該找陛下要人才對。”
殤馗冷笑道:“陛下日理萬機,豈有工夫理睬我這般鄉野草民?不過若有澄澈殿下出面,那就不一樣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在場眾人哪有聽不明白的?
姬澄澈搖頭道:“千做萬做虧本生意不做,我朝皇子甚多,鍾離魑可只有一個,父皇未必肯用他來換我一命。”
殤馗冷然道:“果真如此,那隻能怨你命不好,生在了無情帝王家。”
林隱淡淡道:“你修為雖高,也未必能帶著海姑娘離開。”
殤馗冷道:“交易談不成,留著她還有何用?我一掌斃了這丫頭,你們看老夫走不走得成。”
海明月嗚嗚做聲用眼神示意姬澄澈等人,不要因為顧忌自己而答應殤馗的要求。
姬澄澈沉吟須臾,問道:“我可以多考慮一會兒嗎?”
殤馗冷笑道:“殿下若想用緩兵之計大可免了。此處已被我封印,即便鬧出再大的動靜外面的人也難以覺察。”
林隱突然道:“你放了海姑娘,我跟你走。”
姬澄澈搖搖頭道:“他要的是我,旁人都是白給。給我半柱香的工夫想一想,大不了我替海姑娘做人質。”
唐雪落一驚欲待開口,卻見姬澄澈朝她笑道:“放心,我想我會有辦法幫殤先生解決問題的。”
他走到供桌前拿起一把香點燃了,捧在手裡先朝天道教開山道祖的塑像拜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