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空野使勁掙扎,已聽不進任何話語。
他已經認定兇手是流風璇,因為除了那雪羽族的惡女人外,再不可能有誰會殺害霍長老一家。
他的心裡滿是懊悔自責,因為正是自己將那惡女人和姬澄澈一路引向望野……
姬澄澈掌心勁力微吐,封住了雲空野的經脈。
雲空野無力倒地,睚眥欲裂道:“你這個大騙子,和那惡女人合夥害人。有種你把我也殺了,小爺皺一皺眉就不算墨羽族的族長!”
“你居然是墨羽族族長?”
姬澄澈大感意外,他雖也猜想雲空野來歷非凡,但無論如何也料不到這少年竟會是一族之長。
他凝目審視過霍長老的屍首,就瞧見眉心有一處極為細小的紅點。
姬澄澈心頭微動,伸手搭住霍長老的脈門,往他體內注入了一道大同真罡。
罡氣如清泉般在霍長老的經脈間遊動,驀地碰觸到一絲尚未散去的陰冷寒息。
姬澄澈劍眉不自覺地向上揚起,驚詫道:“殤馗!”
雲空野恨恨凝視姬澄澈,咬牙切齒道:“你還想裝模作樣哄騙我?虧我還當你是好人,真正瞎了眼!”
姬澄澈搖搖頭,說道:“霍長老是中了法炙神針而死,兇手不是我的同伴,而是另有其人。”
雲空野叫道:“我不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相信!”
說著話的工夫,豆大的淚珠又從眼角不可抑制地汩汩淌落。
姬澄澈苦笑了聲,也沒有心思再向雲空野解釋。
此時此刻,他最擔心的還是唐雪落和流風嵐的安危。
那夜浮空島大戰後,殤馗趁隙退走銷聲匿跡,躲過了羽族高手的追殺。眾人都以為他已離開東海,誰曉得竟會偷偷潛入到海市蜃樓裡。
不消問,十有**他是跟著流風嵐偷偷混了進來。果真如此的話,流風嵐的處境無疑將十分危險,隨時可能遭到殤馗的暗算。
姬澄澈舒展神識,在石屋裡仔細搜尋,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以推測復原霍長老一家遇害時候的情景。
忽然他若有所覺,用腳踢開堆積在牆角的一堆雜物,底下赫然露出一枚釘入地裡的珠花。
姬澄澈暗吃了驚,急忙將這枚珠花從地上撿起,拿在手中凝目端詳。
沒有錯,這枚珠花是唐雪落的。
他立刻明白過來,唐雪落是在用這種方法告訴自己,她到過霍長老的家裡,甚至親眼目睹了慘案的發生,卻因為某種緣由只能依靠這種隱秘的方式留下資訊。
毋庸置疑,其中最大的可能便是她已受到了殤馗的挾持。
需知按照道理來說,唐雪落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會緊隨而來,追蹤到這裡。
這樣做只能說明她極有可能已經遇到了流風璇,從而從後者的口中知曉了自己的行蹤,所以才抱萬一希望悄悄留下一枚珠花。
假如真是這樣,便意味著她和流風璇都已落入殤馗的魔爪。
念及於此,姬澄澈心頭驟然緊縮,下意識地緊緊捏住珠花,彷彿還能從中觸控到唐雪落留下的一絲氣息與溫度。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雲空野注意到姬澄澈的舉動,冷冷問道。
“這是我朋友的珠花。”姬澄澈回答說。
雲空野怒吼道:“還說不是你朋友乾的!”
姬澄澈搖搖頭道:“這是她故意留給我的資訊,我們必須儘快趕到聖隱之峰,抓住那個殺害霍長老一家的元兇,阻止他繼續為惡。”
他也不管雲空野是否相信,將石屋中吊起的屍首一一放下掩埋到屋外,豎起石碑作為標記。
雲空野望著霍長老一家的墳冢放聲大哭悲不自勝,嘴裡不停地叫罵。
姬澄澈容他發洩了一會兒,說道:“小野,我也品嚐過失去親人的滋味。但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是個男子漢就挺起胸膛擦乾眼淚,抓住兇手為親人報仇!”
也不知雲空野是不是聽進了姬澄澈的勸說,他慢慢止住悲聲,強忍抽泣道:“有膽子你就跟我走!”
兩人離別霍長老一家的住所,馬不停蹄地趕往聖隱之峰。
雲空野緊繃著悲憤的小臉一聲不響,姬澄澈心懸唐雪落的安危也無心說話,只管往前趕路。
很快,兩人走出瞭望野再向前百多里翻過兩座大山,距離聖隱之峰越來越近,卻依然沒有追索到殤馗、唐雪落等人的蹤跡。
這時候兩人進入到一座珊瑚礁林中,五顏六色的珊瑚美輪美奐,色彩斑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