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戰事的說完了,便滿懷希望地出來進湊道。
“豈能如此?諸功臣之子尚未冊封,朕的兒子怎可先封?況且宣懿皇后才遷祔不到一個月,如此急迫令朕怎能安心?退下!此事休要再提。”郭榮大為不悅地呵斥道。
其實這意見提得不錯,郭榮常御駕親征,皇子確實該冊封了,這事其實是中書令範質等人為穩定後宮,私下悄然商議的,不然一個禮部郎中哪裡敢站出來多事。而郭榮也只是做做秀,這也是必須的,總不能欣然同意吧。
“聽說魏王殿下還有兩女待字閨中,我們禮部可以先打聽一下,到時也好辦事。”上湊的禮部官員退回,但他當然明白皇帝只是佯然作色,當下就小聲與同僚商議。
“下官曾在大名府任職,倒是知道一些,次女叫金環,應該就是了!六女叫金定,恐怕不合適!”身旁同僚居然連魏王之女的名字都叫出來了,這真是太無禮了,頓時讓上官目瞪口呆,這時卻不好說什麼。
趙匡胤就在側邊不遠,武人耳朵比較靈活,這下居然都聽到了,頓時心思就轉動了起來。想著章鉞好像就是成為了符家女婿之後才飛黃騰達,而且他還只是偏支而已,娶的不過魏王符彥卿六弟符彥琳最小的女兒。
看來有與魏王府聯姻,成為皇族外戚可以大大加強皇帝對自己的信任與倚重,可惜自己年紀大了,但三郎光義年齡正合適啊!
早朝完畢,趙匡胤回殿前司處理了一下日常軍務,迫不急待地出了禁中,派親兵去通知趙普,兩人半路會齊,一起回家就自行關進了書房。
“不知主公這麼急著召我回來,所為何事?”趙普見趙匡胤這架勢,有點驚訝地問。
趙匡胤行事一向比較沉穩,頓時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太形於外了,便又開啟書房門,召外面婢女進來上茶,隨後慢悠悠地帶上門,回桌案後坐下,微笑著小聲道:“河湟戰事封賞下來了,則平可聽說了?”
“還沒聽說,是何封賞?”趙普訝然,心中暗暗有些奇怪。平時趙匡胤說話總是大嗓門,一副豪爽粗狂的樣子,這會兒居然像個娘們一樣柔聲細氣。他已經看出,每當事關章鉞,趙匡胤總是特別重視。
不過章鉞此人,趙普曾為劉詞帳下幕僚,隨同見過多次,最早是在高平戰時見過,但沒正式打交道,只風聞了一些,並不太瞭解。
“章元貞進封延安郡公、加左龍武大將軍、加特進、居正二品吶!可他才二十多歲,若河湟戰事完成,恐怕下一步就要加同平章事,或加兼侍中了。我曾試圖結好此人,可他居然不買帳,我感覺得到,此人恐後是我將來立足朝堂的一大勁敵。”趙匡胤小聲說著,心中滿懷嫉妒,不由又想往事。
乾佑二年,先帝郭威討河中李守貞,趙匡胤正欲外出謀官,便與相熟的楊光義、劉慶義、劉守忠、王政忠幾位兄弟募了幾十騎前去投效,被授為隊正。後結識了郭威帳下石守信、李繼勳、王審琦、韓重贇、劉廷讓等幾人,常常相邀一起喝酒,相談甚歡,戰後便結為了“義社”,從此便私下稱兄道弟。
亂世時俗如此,從軍無過命交情的兄弟,戰場上很難活得下去。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結社的事,太祖郭威似乎對他深為不喜,儘管郭榮很賞識自己,但郭威卻一直未給予重用。一直到會寧、高平之戰從徵,仕途才開始有了轉機。
可那個章鉞呢?就只是在河北解救了一群難民,乘亂斬下了高謨翰的人頭,便得太祖郭威親賜表字,從此一路高升,這他娘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吶!每每想起這些,趙匡胤都有一種幾十年經歷,都活到狗身上的感覺。
雖然現在,自己也遙領同州匡國節度使、兼掌禁軍殿前司,但趙匡胤總感覺,章鉞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似乎更高。可淮南戰事,自己也是出力甚多啊!
“無妨!主公在內有諸多便利,他為節帥出鎮地方,若與主公一意為敵,有什麼事的話,主公可出手的地方就多了。況且……我前些時日與主公所言的腹心之謀,難道主公這就忘了?”趙普不以為然,對趙匡胤的瞭解越多,心中就更加懷疑,趙匡胤倒底值不值得自己捨命追隨。
“咳咳……此等大事還需看時機。”聽趙普這麼一說,趙匡胤倏地一驚,終於回過神來,乾咳了一聲,面色訕訕,便直切正題道:“今日早朝上,有禮部官員湊請皇帝聘符氏女續絃,我尋思著,魏王六女與我家三郎年歲相當,倒是一門很合適的婚事,不知則平怎麼看?”
趙普聞言一怔,面露微笑,贊成道:“這是好事啊!的確非常合適。主公家族在唐時也是幽州豪門,與魏王門第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