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銀山,到時我們有花用不盡的錢!我也會留心,若找到也帶回來!”章鉞眼冒星星,滿腦子的營養快線、棉布棉衣,一臉的歪歪。
“好吧!反正有兩都士兵,到時讓他們找!”宣崇文點點頭說。
“那可不行,士兵找回來,你要讓熟悉農事的老農親自鑑定,不管有用沒用,是或不是,都要帶回來我看!”章鉞怕他沒這個認知,乾脆把話說死了。
“。。。。。。。”宣崇文無言以對,撫著額頭腹誹,你這個財迷,我也是醉了!
送走宣崇文,章鉞帶上封乾厚前往延州西北黃河岸邊的延水縣,那裡是與河東隰州、北面綏州交界的地方,所以作為走訪第一站。中途要經過延安縣,權道謹率一都士兵隨行,然後將南下臨真。
延安是中縣,縣令品級為正七品上,名叫秦明善,中等身材,年四十餘歲,長著一張黝黑的大方臉,蓄了一下巴短鬚,乍一看還以為是武夫。
“秦縣尊!這天都快黑了怎麼還沒來?會不會是弄錯日子了?你看大夥兒都在這吹著冷風也不是個事……”縣丞名叫劉顯文,也有四十餘歲,他是本地鄉紳大族出身,為縣吏幾十年了,這時過來請示。
“再等等看吧!”秦明善可是接到帥府同僚來信說了,那位章巡檢原是禁軍都使,到延州就抓走了高氏,還清洗了一番,時機把握和之後一系列人事安排,可謂是十分準確到位。這麼老練的武人,只怕不好說話。
“來了來了!看那勢頭怕不有上千兵,一水兒的鐵甲,軍容齊整得很,高家牙兵都比不上……”一名在高處山坡上望路的差役跑下來,喘著氣說。
“章巡檢到了!大夥兒給我精神點,準備迎接!劉縣丞派個人去催催張縣尉,驛館要打掃乾淨,吃喝用度要添置齊全!”秦明善分派任務,倒是一點不含糊。
“也不辦桌酒宴招待,要是怪罪怎麼辦?”劉顯文疑惑地問。
“這些武人,只要照顧好他們計程車兵,那比什麼都強。灑宴錢省著,夏天雨季前好修繕縣衙房屋。”
劉顯文無奈點點頭,心中鬱悶不已,這秦縣令老於世故,還精打細算的,想從他手中摳點油水真是難。
一隊兵馬很快近前,數十騎從簇擁著一名身著緋色官袍的年輕官員,黑麵方臉,眼神銳利;另一人身著青袍,年三十來歲,臉色微黑,三角眼,鷹鉤鼻,看起來陰縶可怖。
“聽聞章巡檢欲前來視察,下官延安縣令秦明善深感榮幸,特率本縣官吏鄉紳出城迎接!”秦縣令也是老官僚,溜鬚拍馬可是相當流暢。
“廢話少說,我計程車兵先安置,然後升堂,本官要了解一下本縣情況!”章鉞可不跟他羅嗦,他是軍人作風,簡單直接,直切正題。
“章巡檢可稍事歇息,下官馬上安排妥當!”秦明善也乾脆,與武人打交道,他一點都不陌生,而且算是得心應手。
因為他這個縣令不是正途出身,原是延州節度度支使,算是高階幕僚,後來高允權上位要用自己的親信,就找個藉口過錯,把他貶放下來做了縣令。
現在高氏伏法,秦縣令心思又活絡起來,又有點糾結,這位章巡檢看來不錯,但官職太小,而現在又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第0073章 財賦食貨
由縣令秦明善陪著,章鉞和封乾厚、權道謹率兵進城,一名小吏帶路,副指揮何成惠率兵住進一座臨時清理出來的大宅院。張智興帶著十名親兵隨章鉞進縣衙,直接升堂問事。
章鉞帶著封乾厚、權道謹在邊上旁聽,秦明善坐了主位,他先讓主簿找來了本縣戶籍檔案,以及稅賦帳冊、刑事案件卷宗,一個縣的行政工作主要就是這三大項。其它小類別的事,都是這三大項的分支。
“卑職名叫張敬真,是本縣主簿,負責掌管這些,本縣下轄十六個鄉,總戶數為八百五十戶,口數八千一百……”
“停!”縣主簿還沒說完,章鉞已經聽不下去了。
這個資料水份太大,一箇中縣十六個鄉,戶數不過千,口數八千,這他娘一戶到底是多少人?難道說家家都是田莊無數,奴僕數百,個頂個都是豪門?
“繳納賦稅的共有幾戶?主要繳稅人又是哪幾戶?報實數!”章鉞揮了揮手,直指問題關鍵。
“在冊的都是要繳納賦稅的,其中田產較多的有三十餘戶。”說到這裡,縣主簿張敬真有點忐忑不安。
“馬上把這三十餘戶的家族成員簡歷,擁有的產業情況寫個報表,明天一早拿給我,退堂!秦縣令隨我去驛館。”章鉞站起身,